第16章 第十六章:特殊的鉴茶技巧_今天也在拼演技[穿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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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第十六章:特殊的鉴茶技巧

  飘逸轻盈的裙身将女人的身材比例拉得修长而纤细,裸粉色的薄纱几乎和肤色完全贴合,薄纱上精美的花卉刺绣和珠光细腻的亮片,就像是绘在她身上一般,使她美得如同森林中的仙子,晶莹的朝露沾满了她的衣裙,在初晨的阳光下,熠熠生辉。

  路何看了看人形模特上的裙子,又看了看楚瑾希试衣时的照片,忍不住道,“也难怪张设计师为难,这么漂亮的裙子,楚瑾希穿上就是仙女本仙,她到底有什么可不满意的?”

  “其实她也不是对这条裙子的本身不满意,前天我听见楚瑾希在试衣间跟她的经纪人抱怨,她的对家骆菲好像借到了z家最新发布的高定,而且是全球首穿。”

  华嘉怡在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,递给路何:“这件高定是用来拍下一期v杂志封面的,按理说以骆菲的咖位,还够作为z家高定的首穿,但是骆菲的造型师和z家关系很深,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借了过去。小王跟杂志社比较熟,我刚刚让她去打听了一下,消息应该不会错,就是这一件。”

  照片里的模特穿着一条深红色的长裙,如牛奶般丝滑的绸缎上缀满了暗金色的珠绣和繁密钉珠,正中的开衩秀出了模特修长的美腿,同时平衡了整件礼服的厚重感,使其华贵张扬,又典雅大气。

  路何忍不住赞叹道:“z家的设计,果然就是奢华霸气。”

  “z家高定近两年本就相当火爆,再加上全球首穿又自带话题性,”华嘉怡道:“楚瑾希和骆菲都是这次电视节的获奖热门,楚瑾希肯定不愿意在红毯上就先输了气势。”

  “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,所以楚小姐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条无可挑剔的裙子,她是要一条比z家高定更引人注目的战袍。”

  路何笑着叹了口气:“而我们只有不到48个小时。”

  华嘉怡沉吟半晌道:“其实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,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点思路。”

  路何忙道:“你快说说看。”

  其实华嘉怡在名义上只是一个设计助理,按理说轮不到她来修改设计。

  不过经过几天的接触,华嘉怡觉得路何虽年轻才俊,但为人并没什么架子,更不是高高在上,听不得意见的人,再加上眼下时间紧迫,华嘉怡便也不再有所保留。

  “简单来说就是扬长避短,”

  华嘉怡解释道:“骆菲走的是‘人间富贵花’的路子,虽然合适z家的风格,但是这件礼服走的是霸气女王的路线,以骆菲的年级未必容易驾驭,一不小心就会显得过于成熟。再者骆菲的上身比较丰腴,这件礼服的领口偏高,包覆得又紧,会显得她上身更加敦厚。”

  路何点头附议,“骆菲的头肩比本就不算好,领口又这么窄,如果造型做的不好,看起来很容易膀大腰圆。”

  “我们这条裙子则恰恰相反,走得是清新仙气路线,而楚瑾希身材纤细,尤其是肩颈的线条非常漂亮,她的‘天鹅颈’还曾上过热搜。所以我在想,我们可以把轻盈清透的路线贯彻地更彻底一些,”

  她边说着边拿过一个草稿本,在上面画了起来,“领口的薄纱拆掉,露出肩颈的线条,凸显楚瑾希的优势,裙子里面的裸色衬裙也拿掉,视觉上会更加轻盈性感,……”

  路何眼睛一亮,“这想法倒是不错,不过按照现在的设计,拿掉衬裙的话裙子会太透明,除非——”

 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,“增加亮片。”

  路何接过草稿本,也在上面画了起来,“亮片可以从这里开始叠加,有梳有密,尽量营造出若隐若现,雾里看花的效果……”

  两人就这样你一笔我一笔地画了起来,短短十几分钟,一张新的设计图就已具雏形。

  路何看着本子上的画稿,眼眸中闪烁着兴奋:“我觉得值得一试。”

  “先生,这菜都凉了,要不我再去热一下吧。”

  孟萧臣翻了翻手中的文件,漫不经心地道:“太太这几天都这么晚回来么?”

  冯姨毕竟在孟家做了三年的保姆,敏锐地从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中,察觉出了一丝不悦,连忙道:“那倒不是,太太平时回来得挺早的,今天肯定是工作上有事耽搁了,要不我打电话问问?”

  孟萧臣道:“不用了,冯姨你先回去吧,时间不早了。”

  “好的,菜我都盖起来了,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。”

  冯姨解下围裙,收拾了一下,出门前又道:“对了先生,我听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暴雨,太太早上出门好像没有带伞。”

  孟萧臣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礼貌地冲她笑了笑,“冯姨你走的时候也记得带一把伞。”

  “谢谢先生。”

  耳边随后传来铁门开合发出的“哐哐”声响,隐隐还伴随着屋外呼啸的风声,再然后,整栋别墅很快就沉寂了下来。

  手中的文件他一个字也没读进去,孟萧臣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,干脆把文件丢在了一边。

  墙上的钟“滴滴答答”地摆动着,是整个房子里唯一的声源,时针已经无限接近数字“八”。

  中午因为开会,他只吃了一个三明治,此时胃里空荡荡的,在这阴霾的天气里,本能地渴望热食。

  孟萧臣恹恹地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完全冷透的饭菜,起身做了一杯咖啡。

  埃塞俄比亚直送的咖啡豆,经意大利手工制造的双锅炉浓缩咖啡机萃取,绵和的苦涩中带着浓香,细品之下,舌尖微微回甘,隐隐还带着一丝果酱般的清甜。

  他很少在家喝咖啡,因为即便有顶级的原料和配置,遇到华嘉怡这个美食黑洞也是白费。

  在华嘉怡魔性发挥的荼毒之下,他甚至都忘记了,咖啡原来可以这么好喝。

  不过说起来,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喝到华嘉怡做的咖啡了。

  以前她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给他做咖啡,虽然他基本不喝,但是丝毫不影响她锲而不舍的精神,不过最近……

  她出门比他还早,更不可能给他做咖啡了。

  这样也好,省得暴殄天物,孟萧臣自我安慰着。

  大脑却忍不住回想起谭秘书的话,“女人不作就是不在乎了”,“她有了新的生活重心,就不需要你了”,“什么,她顾不上给你做咖啡?那是因为你在她心中已经排不上号了……”

  孟萧臣有些焦躁地又看了一眼时间,时针已经偏离了数字“八”,缓慢地向下一个数字移动。

  窗外的风似乎刮地更剧烈了,门前的玉兰树的枝杈在风中不停地在摇晃。

  孟萧臣心烦意乱地拿起手机,点开微信。

  ——你怎么还不回家?

  不行,这语气太酸了,听起来就像是深闺怨妇责备在外鬼混的丈夫。

  ——晚上会有暴雨,你带伞了么?

  还是不行,听起来太殷勤了,就好像他很关心她一样。

  除非必要的安抚,他对华嘉怡向来保持冷淡,就是为了让她降低对他的期待值,因为他一旦表现出一丁点的热情,她就会变本加厉地“持宠而娇”。

  这三年里他总结出的生存经验就是不能惯她毛病!否则就是自掘坟墓!

  现在不是正好么,他本来就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带来利益交换的妻子,来堵住那些说他“只是一个毛头小子,还没成家如何立业”的董事会的嘴。

  毕竟夫妻恩爱的已婚男人,总给人以更成熟稳重的印象。

  之所以选中华嘉怡,他也说不清是同情心作祟,还是一时鬼迷心窍,又或许是他卑鄙地察觉出,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和宠爱女儿的父亲,比起一般的名门闺秀都更容易控制。

 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“深爱”是一柄双刃剑,在之后的三年婚姻中,她强烈的控制欲和嫉妒心令他几乎窒息。

  孟萧臣甚至不止一次地希望,华嘉怡能不要那么爱他。

  他从不反对华嘉怡有自己的事业,他恨不得她可以找些事做来消磨一下精力,而不是一天到晚两只眼睛黏在他身上。

  他更希望她可以大气懂事一些,不要对他每一个眼神,说的每一个字过分解读,或者从网上找来一堆乱七八糟,毫无逻辑的测试,考验他对她的“真心”。

  而现在的华嘉怡,不是越来越接近他的期待了么?

  所以他到底在心烦意乱什么?

  孟萧臣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,杯中的咖啡已不知何时凉透了,入口一片苦涩。

  他微微皱了皱眉,眼前忽然划过一道白光,紧接着隐隐传来轰隆的雷声。

  豆大的雨点不断地砸落,玉兰树摇曳不止,枝叶纷落。

  一截粗壮的树枝,在如刀的劲风中被斩成两截,巨大的黑影向玻璃窗前砸来,孟萧臣下意识地退后一步,杯中的咖啡险些洒了出来。

  断裂的枝叶撞击在玻璃上,发出一声沉重地闷响,心中反复拉扯的一根弦,也似在这一瞬间崩断。

  孟萧臣放下咖啡杯,拿起伞,走进了雨里。

  “侧边这片帮我再扯紧一点……好的完美!”

  路何看着人型模特上的样衣,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,“还不赖嘛。”

  华嘉怡看着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的杰作,也长吁了口气,“实际面料的垂坠感更漂亮,成品的效果只会更好。”

  路何看了一眼时间,“这都八点多了,你饿不饿,我来叫个外卖吧。”

  设计虽然已经确定了,但是后续的工作还有许多,华嘉怡笑道:“好啊好啊,吃饱了才更有力气干活。”

  “你这话可就说错了,”路何也笑了:“事先声明,请你吃外卖只是为了犒劳你跟我一起加班,可不是为了继续剥削你干活。”

  “这不还有好多活没做完么,再说了反正我回家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
  两人正说着,窗外忽然白光一闪,两人都愣了一下,“刚刚那是什么,闪电么?”

  轰隆的雷声随之响起,华嘉怡这才反应过来,“下雨了,要不还是别点外卖了,茶水间里有泡面,要不我们先吃点垫垫肚子吧。”

  路何无奈笑道:“说好了要请你吃饭,怎么就成泡泡面了。”

  “那你就先欠着呗,”华嘉怡笑道:“来日方长,以后有的是机会嘛。”

  泡面很快就泡好了,两人边吃着便闲聊。

  “b家这季的秀场你看了没?”

  “看了看了,末日狂欢的主题真的是太带感了!开场的海啸布景配上bgm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!”

  “破败癫狂又新潮,自从b家的设计师换成kc之后,就把街头风拿捏的死死的,而且整个秀的百分之八十材料都是回收再造的,配上这个主题也是讽刺满满了……”

  “说起kc他之前在g家不是做的好好地么,怎么突然被b家挖过去了?”

  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”路何神秘地笑了笑,压低声音在华嘉怡耳边说了几句。

  “我也听说kc和g家boss撕破了脸,原来是因为这件事?”华嘉怡惊得合不拢嘴:“这也太劲爆了吧!”

  两人正八卦着,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,连屋顶的灯管都因此闪烁了两下。

  路何问道:“对了雨这么大,你一会怎么回去,你带伞了么?”

  华嘉怡道:“没事,我开车来的。”

  “这边离停车场挺远的,还不等你走到车上,衣服就都被淋透了,要不你打我的伞吧。”

  “这怎么行,我打你的伞你怎么办?”

  “我晚上不打算回去了,后面有间休息室,我赶deadline的时候都在那睡。”

  路何笑道,“反正我单身狗一个,在哪睡都一样,只要有张床就行。”

  之前就听说路何这个工作狂,经常把工作室当家,看来果真不假。

  “不过床就一张,你可别跟我抢,吃完就赶紧走,”

  华嘉怡有些过意不去,“可是还有这么多活——”

  “剩下这点收尾的工作我一个人就行,再说了这么晚不回家,你的家人要担心了。”

  孟萧臣会担心她?

  呵呵,怎么可能,说不定他到现在都没发现她还没回家吧。

  华嘉怡心中暗暗冷笑,低头又吸了一口面汤,耳边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,“华嘉怡。”

  华嘉怡闻声抬头一看,险些连汤带面地喷了出去。

  “你,你你怎么来了?”

  孟萧臣此时的心情,和窗外呼啸的狂风,也没什么两样。

  他推掉了饭局等她回家共进晚餐,结果她居然在这里和别的男人一起吃,泡,面?

  两个人还交头接耳,有说有笑的!

  难怪她最近上班这么积极,每天早出晚归的,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。

  孟萧臣冷冷地看着那个“原因”,那些华嘉怡曾经努力向他灌输的鉴茶技巧,在他浑然不知下悄悄地发挥着作用。

  ——你早点走吧,活我干就行,你再不走你老公要担心了。

  ——你就不用担心我了,反正我是单身,睡哪里都一样。

  听听这都是什么茶言茶语,还故意强调自己是单身!

 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!

  偏偏这个蠢女人全然不觉,还在一旁傻乐!

  孟萧臣忍无可忍,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:“华嘉怡!”

  华嘉怡吓得一啰嗦,下意识地把泡面往身后一藏,“你,你怎么来了?”

  呵,他作为丈夫,还不能来接妻子下班了?

  孟萧臣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长发男人,本想如此地讽刺几句,话到嘴边才意识到酸味太重。

  听起来就好像他是在……吃醋。

  怎么可能,他和华嘉怡不过是契约夫妻,他对她也不是那种感情,他怎么会吃醋?

  孟萧臣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温柔地毫无破绽的笑容,“外面下雨了,我担心你没带伞。”

  他走到华嘉怡的身前,伸手环过她的腰,从她背后抢走了泡面杯。

  “泡面含钠过高,对心脏不好,少吃两口回家了。”

  他在她的耳侧低语道,明明是责备,语气却透着十足的宠溺。

  突如其来的亲昵令华嘉怡微微一怔,孟萧臣唱的这是哪一出?眼下也没什么人,他秀恩爱给谁看呢?

  哦不对,路何还在。

  华嘉怡下意识地看向了在场的唯一观众,后者倒也没回避,而是大大方方地主动打招呼:“您就是孟总吧,幸会。”

  孟萧臣这才抬起目光,似乎刚刚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。

  “你好。”

  他冲路何淡淡地一点头,继而抽回了目光。

  仿佛路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,他甚至都不屑于询问对方的名字。

  华嘉怡不禁有些尴尬,孟萧臣虽然性子清高,但并非傲慢无礼的人,今天这是怎么了?

  “萧臣”,华嘉怡只好扯了扯他的衣角,主动介绍道:“这位是我的同事路何,路大设计师。”

  “原来是路设计师,”

  孟萧臣闻言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路何身上,礼貌性地客套了一句,“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太太。”

  我太太。

  华嘉怡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,孟萧臣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风?

  与其说是秀恩爱,怎么感觉更像是……

  宣示主权?

  莫非看到她深夜和男同事一起加班,所以吃醋了?

  走出办公室,华嘉怡回想起孟萧臣一系列的反常举动,越想越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。

  可是孟萧臣为什么会为了她吃醋?

  他显然不可能爱上她,难道是占有欲作祟?

  堂堂男主角,却想要占有一个炮灰女配,这怎么想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。

  华嘉怡本想要开口试探一下,结果刚一张开嘴,就被迎面灌了一口凉风,风中还夹杂着几瓣支零破碎的雨滴。

  华嘉怡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。

  hera工作室位于徐江的文化保护区,街道狭窄,停车资源较为紧张,距离工作室最近的停车场也要走上两条街。

  街道两边是老城区低矮连绵的屋檐,远处的霓虹灯在层层雨雾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光怪陆离。

  雨势越下越大,狂风呼啸,两人头顶的黑伞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摇曳着的一叶孤舟。

  伞并不算大,两人只能肩膀叠着肩膀,紧紧地挨在一起。

  她似乎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松香,呼吸时嘴中呵出的白气,也与他的气息交缠在一起,化做氤氲缠绕的白雾。

  心思也禁不住旖旎了起来,华嘉怡悄悄地瞥向孟萧臣,先前没问出口的问题,再度盘旋在舌尖。

  身后忽然亮起两道刺眼的白光,华嘉怡下意识回头,只见一辆汽车疾驶而来。

  轮胎压在坑洼的路面,激起一片泥泞的水花,狭窄的人行路几乎无处可避。

  未等她来得及作出反应,身上忽然一暖——

  孟萧臣敞开了衣襟,将她罩在他宽大风衣之中。

  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安静了,男人灼热的体温将她紧紧包裹,如同撑起了一道严密的屏障,将这天地间的狂风骤雨,尽数隔绝在外。

 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只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透过他风衣下那层薄薄的衬衫,声声不绝地传来。

  ……

  汽车的尾灯渐渐地消失在雨幕的尽头,狭窄的街巷只剩下风雨依旧喧嚣。

  两人仍伫立在雨中,一时之间竟谁也没先挪步。

  直到耳边传来“啪”的一声脆响——

  碳纤制作的伞骨,终究没能逃过和门前玉兰树一样的命运,在这狂暴的风雨中,寿终正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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