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六章 信件后续_请君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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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六章 信件后续

  郑青山带领一支骑兵从一个岔道口出来,另一个岔道口亦有骑兵赶来;西临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,西临领头的将军道:“这位将军,我们只是路过此处,你们为何兵刃相向。”

  郑青山拽着缰绳,高声道:“我越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这世道不宁,秘密入我越州境地者,不是马贼就是土匪,我乃越州执政者,自然要对我越州的百姓负责。”他懒洋洋地弯腰拔出别在马上的长剑,继续道,“俗话说,这人都杀了,不得斩个草、除个根?不然等着你们回头来报复啊?”

  郑青山举剑欲发号施令,这西临兵士的退路被封,越州兵人多势众,怎么打得过?那西临将军亮出摩戈部落的信物,大喊:“慢着!我们是西临摩戈部落的人,不是马贼也不是土匪,西临对北渊已经俯首称臣,我们是一家人,更没有秘密入境一说。”

  郑青山一愣,半举着长剑,思索了一会,这说的好像有理!可说是这么说,这世间无头案千千万,死无对证的占一半,罪名不是随便他怎么安吗?郑青山痞痞一笑,举剑下令:“那便是西临乱贼了,如此我便替西临王除去此等祸害!将士们,杀!”

  这一声令下,剩下的几十人纷纷寒颤,但又不得不上,已是死局,杀一个不亏,杀两个稳赚;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,仰天长啸、壮怀激烈。必死之人,向死而生;他们无不勇猛悲愤,马蹄声渐起,马与马交错,寒刃披光飞舞,步中扬起沙茫,兵戈犹见血刃……

  郊区的另一边,凌霄与老秦正策马赶路,飞奔之际他们看到长别亭附近不大不小的动静后,无不大快人心。老秦大笑道:“这西临的鳖孙把我们骗去雪原,害我们在里面呆了整整三天,呵!老虎不发威真当我们是病猫啊,解气!哈哈……”

  凌霄附和:“怪只怪他们追求精铁的心过于迫切,是趟浑水就敢蹚,就凉州那一战,屁都没捞着。”

  老秦道:“那太子辉才平安回了西临,我们就设计让摩戈部损失百人,西临府的设立少不了要一波三折。”

  凌霄道:“年关已过,西临府即将建立,应该改口叫世子。”

  “若有赌局,凌兄这是准备打包票啊!”老秦玩笑道。

  “越州与西临对峙多年,小规模的战事年年发生,如今要成就一方和平,总要有人去调解;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是觉得江州侯做事一定能成。”凌霄不认为这是玩笑,倒是一份对赵煜发自内心的崇拜与肯定。

  次日,江州。

  街上的灯笼与彩绸还未卸去,似乎还残留着上元佳节热闹的气氛,实则人来人往互不相看,人们开始了新一季的奔波,为平平无奇的生活而奔波。凌霄与老秦分道后,一人牵着一匹好马,在黎明时分慢行于石街,孑然一身略显苍凉;待街巷渐渐嘈杂,他也行至江州侯府。

  江州侯府前换班的宿卫有些打懒,迷迷糊糊间疑声叫唤:“凌大人?”

  凌霄道:“我找侯爷。”

  此时赵煜也才晨起,刚伸展了筋骨准备在书房开小会,那宿卫急匆匆来报:“侯爷,凌大人回来了。”

  侯府的幕僚已入了书房,赵煜闻声,鼓着嘴有些烦恼,还是将齐铭给他的信捡了出来,随后到厅堂迎接凌霄;赵煜看见凌霄便展开了爽朗的笑颜,拍着凌霄的肩盛情相邀:“凌兄,你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,这上元节刚过,好酒好肉是丁点没剩,我这就让人再去买两坛陈酿来;我们一别三月有余,想念与君畅谈之时,不醉不休。”

  “侯爷盛情,凌霄今日恐难从命,待来日定当与侯爷一醉方休。”凌霄直接拒绝了赵煜,他殷切的想要插手西临府一事,便显得呆呆笨笨、没有心机城府,和最初一样,靠着一股子勇猛的江湖气入了江州侯府;于是凌霄不仅驳了赵煜的好意还耿直地提及此事,“听闻陛下将西临府一事交由侯爷差办,凌霄想……”

  “消息如此灵通,你自上回回来后便没了踪迹,你这是在越州还是在西临啊?说好的为本侯效力呢?”赵煜闻言失了笑、收了手,表示很来气,上上回就说要来侯府帮他效力的,白白放了赵煜三个月的鸽子;除了生气他还带着三分打量的目光,赵煜疑了凌霄。

  凌霄念及齐铭给他的第二封信:赵煜此人朕不敢深信,故设下火焚书信一事言你曾背叛朕,你对朕愧疚不已,朕失爱将亦惋惜可叹;务必取信于他,探赵煜虚实,若他将书信完整交于你或者坦白于你便可信,若他只字不提你去了西临自当谨慎,其中无论二者如何皆不可暴露身份与行程目的。

  凌霄抱礼道:“凌霄冒犯了皇威、对不起陛下,亦想弥补陛下;陛下恕我无罪,还说想让凌霄替陛下看看这万千世界、看看陛下所不能及的地方,凌霄便沿允州一路向西,所达越州正准备安顿过年时听闻西临向北渊俯首称臣,今日侯爷得此差事,凌霄愿为侯爷效力、回报陛下。”

  原话是凌霄不能拜将,则回来效力尽忠;那么拜了将依旧效忠于齐铭便不算食言吧!如此凌霄既述了衷肠还表明了立场,凌霄依旧是赵煜初见的那个凌霄。

  君臣之谊未断,当誓死不渝。凌霄是那个凌霄,一直都是效忠齐铭的那个凌霄;赵煜眼前的初见亦是如此。

  “西临府设立一事能落到本侯头上是沾了你的光啊!这是陛下给你的密信,陛下说需要你的帮助。”赵煜将信件递给凌霄,明明是轻快的话却不见赵煜的笑意;眼见凌霄要接过信件,赵煜一个回身又将信件收回,话锋一转,“不瞒你说,本侯拆了这封信,信已成灰;本侯行此宵小之事,凌兄可会觉得不妥?”

  赵煜还在试探,他在疑心什么?

  “凌霄是因为侯爷慧眼识英雄,才能得到陛下的青睐有加,侯爷要看凌霄不敢有怨言,只是侯爷不该窥探陛下之意。”赵煜的问题似乎出乎了凌霄的意料,耿直如他,虽有媚上之意倒也应对得当。

  “无信不立,无诚不久;本侯最恨欺瞒,凌霄你老实说,当初是你奉陛下之令才来的我江州,还是你因抱负信我赵煜?”赵煜狐疑着眼盯着凌霄的双眼,声音低沉喑哑,额间的青筋似有起伏又隐入肌肤之下;眸似千尺潭似清还浊,音如恶兽鸣似畏还勇。

  “既然信件已毁,还请侯爷告知信中内容。”凌霄目光似有闪烁,没有正面回答已见心虚,回答的不明所以便是逃避。

  那么答案已经显而易见,这样的举动也算坦白了吧!赵煜叹了一口气,道:“印压了白磷粉末的信纸,遇高温便燃,此乃无字天书。”他将信件放入凌霄手中,柔了眉目、忽生悲凉,又言,“此信本是陛下为试探我是否忠诚而给,是我不该将你的一片赤忱疑如心上石;常言道,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我竟生了和陛下一样的心思……四年前江州侯府横遭变故,我痛失双亲,便多了份防备之心。凌兄,此事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  凌霄道:“人之常情,侯爷无需挂怀,凌霄既已知晓其中缘由,定不会与侯爷心生芥蒂。”

  下人端来美酒,道:“侯爷您要的陈年佳酿。”

  “明日本侯安排的人就将启程去西临,上报锦安的名册中有你。”赵煜看了一眼那精美的酒壶,美酒无人共饮,憾事!他回身背对凌霄,下了逐客令,“饮酒误事,我们就此别过,多保重。”

  “保重。”凌霄抱礼而离。

  凌霄出了侯府后,鬼使神差之下打开了手中的信封,信封中有信纸,细嗅信纸,的确有刺鼻的味道,纸还是那张纸。最终他去了驿站,在这张信纸上写下了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”八个字,并将信寄回了锦安。

  赵煜不疑凌霄则用凌霄,若齐铭不疑赵煜,赵煜自当如凌霄一般;这一局全在凌霄的感触,对一个将信义放在第一位的人来说,谎言令他如芒在背、惶惶不安。

  比起说谎,被人疑心的滋味亦不好受;就好像眼前是海市蜃楼,近一步再近一步便成了虚无的空洞,本来无比自信的心开始在自我怀疑中交错迭起,倏尔一生。

  如此赵煜从齐铭那里扳回了一局。

  不过真就如此吗?白麻纸是朝堂专供,白麻纸只有皇室与锦安重臣手中有,它的用途在于起草赦书﹑立后﹑建储﹑诛讨及拜免将相,诏书所用。

  “白”意为一生清白、白璧无瑕;这纸不白,赵煜亦不清白,而那一句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”也切确的表明了赵煜的处事态度,是精明的赵煜也好,是满嘴天花乱坠拍马屁的赵煜也好,或者装傻充愣亦或心怀城府……齐铭怎么选择便决定了赵煜是否忠心,疑或不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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