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黑云压城_老身聊发少年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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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黑云压城

  对不住,回来迟了,8点才开始码字。好在还是写完了这章。

  以下防盗,等我十分钟后再看。

  得地打了好多次的岔。

  赵倩学的是一门叫做“越女剑”的剑法,并不是岳丈家的军中技击之术。若是李锐真学了,以后懂剑的人看见了,怕是要把他这个外甥笑话死。

  李锐过年来了张府,他的表姐表弟等人自然要出来相见。

  大表姐张媛及笄之后就定了人家,正是吴中江氏的族长之子。这位江家的族长并没有出仕,表姐定的那位嫡子也不是家中长子。那位未来的表姐夫家里虽然清贵,却不显赫。只是这个族长的姻亲却是晋国公府,这一联姻,舅家倒是和两边国公府里都有了关系。

  因为表姐已经订了亲,所以出来略微见了见就回了后院,倒是几个表弟涌上来,拉他胳膊的拉他胳膊,拉他腿的拉他腿,非要他陪他们玩。

  他在家里带惯了弟弟,但是他的弟弟李铭却没有这么稚嫩。尤其是才三岁的小表弟,长得胖嘟嘟的,说话还咬手指,最是可爱。

  他喜欢那小表弟,将他丢到空中抛了几次,直逗得他又叫又笑,“哥哥哥哥”叫个不停,最龗后还是舅母表示她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了,李锐才不好意思的放下他来。

  其他小朋友们等了半天,本以为也会被这个高壮的大表哥往天上丢一丢,结果娘亲一冷下脸,纷纷表现出了他们对远离这项危险运动的觉悟。

  倒让李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
  张宁知龗道李锐这阵子压力太大,他年纪小,整日里多思,怕是对心神有损耗,便有意让几个孩子围着李锐撒娇卖好,让他放松放松。

  事情既已发生,再多说无益,找出解决的办法固然重要,更多的是要让自己拥有一颗平常心,方不会被别人牵着走,自乱了阵脚。

  话说李锐带着满腔的恐惧与愤怒之意来到舅舅家,原是想与舅舅商议那神婆与刘嬷嬷自杀之事,可是张宁笑着说不慌正事,他难得来张府一趟,还是和表自家弟弟妹妹多接触接触才好。

  于是几个弟弟妹妹一围绕,他那些话倒是说不出来了。

  舅母并不知龗道信国公府里发生的事,见李锐愣了一下也就不坚持,还以为没有什么大事。张宁以为外甥是来和他说清早邱老太君入宫后如何处置方氏的,此事已经尘埃落地,他也只能一旁指点,并无意深入。

  李锐在张府里用过了午饭,又陪着弟弟妹妹们玩了一下午,直玩的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,舅舅才把他叫去了书房。

  因为白天里已经散过了心,李锐说起此事的时候比较平静。张宁一听并不是邱老太君回府后的事情,事实上李锐出门之时,邱老太君还没有从宫里回来,而外甥说的另有其事,心中不免有些吃惊。

  他听着外甥说起刑房里的事情,渐渐陷入了深思。他的想法和外甥差不多,只是有些疑问心中有惑。

  张宁抚着胡须,心中有些欣喜。

  这孩子总算是历练出来了。

  “依你之言,你觉得刘嬷嬷是那幕后之人的棋子?”张宁轻轻敲着书桌的桌面,“若刘嬷嬷真是早有坏心,一直就放在你婶母身边的,那你婶母丧心病狂至此也就说的过去了。任是她有一副好心肠,也经不起有人日夜撺掇。何苦你那婶婶也不是个有见识有决断的。”

  张宁想了想,又说:“若刘嬷嬷是步棋,只怕你那府里有问题的人更多。捆的好好龗的绳子为龗什么松开了?是捆的人故意没捆住,还是那刑房的下人偷偷松掉的?刘嬷嬷已经藏了这么多年,那神婆既然已经什么都招了,为龗什么还要把她掐死?”

  “这其中太多疑团,无法解释清楚。而你婶母被你奶奶关了起来,对你们满心怨怼,肯定是不会说出刘嬷嬷的来历的。这刘嬷嬷在你府里这么多年,你们却没有觉得她有一丝不妥当,可以说极为谨慎,这么好龗的一颗棋子,此时发难,实在匪夷所思。”

  “刘嬷嬷还有个侄孙,应该是留给我弟弟用的,但两年前不知龗道为何来了我的身边。我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,便对那个书童不喜,一直晾在那里,没有重用过。”李锐想了想,“他们大概不知龗道我已经知龗道了那孩子是她的侄孙。”

  “但凡作为死士的探子,是不会把自己在意之人送进死地的。”张宁摇了摇头,“此事变得更加奇怪了。那神婆死之前无论信国公府中有多少人彻夜不眠,日子总还是要过的。

  自顾卿和李铭说明了事实的真相以后,李铭虽然伤心难过,也经常走神,却没有像顾卿担心的那样和李锐疏远。只是,李铭偶尔会用那种“哥哥我对不起你我全家对不起你”的表情注视着李锐,倒是让李锐不自在极了。

  李钧背后有伤,却不愿意麻烦到府中的大人,所以每天夜里都要龇牙咧嘴一番才能睡着。好在他年轻,伤口好得快,没多久终于结了痂,只是背后却留下了几道像是女人指甲抓过一般的痕迹。

  李钧对此毫不在意,大丈夫身上有几条疤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,实在不值一哂。他连眉头都没有皱过,可李老五却觉得不太好,这疤痕看起来太过暧昧。

  ……他怕李钧以后的媳妇儿会误会。

  李老五提了几次,也劝说孙少爷找点除疤的药膏抹抹,结果弄了半天李钧也没明白究竟会误会什么。

  李老五一个老男人,不好意思和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说这些闺房之事,见李钧对女人的事情真的是“七窍通了六窍”,也就懒得再提了。

  锦绣院里,方氏每晚都做噩梦,只有白天才能安眠。李铭听了祖母的话,去劝母亲好好吃药,可去了几次,他娘都在休息,吩咐了无事不要打扰,他只能带着遗憾而回。

  不知怎么的,没见到母亲,他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。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娘亲,他还没有想好,现在不用去面对,对他只是解脱。

  只是,对于母亲肚子里的孩子,李铭还是非常期待的。家中人丁稀少,他和哥哥经常羡慕别人家弟弟妹妹拉出龗去一大排,自己家却连过年压岁的金锞子都发不完。

  若母亲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爹一定会高兴吧。说不定……

  李铭不抱什么希望的想着。

  持云院里。

  李锐告诉了顾卿那神婆和刘嬷嬷都已经死了的事情,但他不想多说细节,怕吓到了祖母,所以只是略微提了提,没有详细说两个人的死状。

  昨日他听了舅舅的话,一回府就先去了刑房。

  他忍住内心的恐惧仔细检查了尸体,发现那神婆确实是被刘嬷嬷掐死的,因为刘嬷嬷的指甲里有皮屑,柳女的脖子上也有指甲和手指的痕迹。

  但是刘嬷嬷的表情也确实非常异常。那神情很是惊恐,不像是碰壁而亡之人会有的那种决绝神态,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那样的表情。

  若用一个简单的说法,那就是“活似见了鬼”。

  对此,顾卿自然是很吃惊。

  好好龗的两个人就这么没了,而且还是刘嬷嬷掐死的神婆,怎么想怎么可疑。

  人是她要绑的,也是她让人关起来等李茂回来再处置的,她实在想不到有谁能神机妙算到她准备怎么做都能猜到,安排这个刘嬷嬷进刑房杀人灭口。

  而且,灭的什么口?这不是欲盖弥彰吗?

  这一套看起来很像是悬疑类小说里常出现的情节。而她在现代最不耐烦看的就是各种悬疑小说,看过最复杂的也就是名侦探柯南那个级别。

  顾卿觉得自己的脑袋对于推理这种事情也不怎么灵光,也不想费脑筋思索什么,所以直接问了李锐他舅舅家是怎么说的。

  李锐便把张宁的分析告诉了顾卿,顺便提出了心里的疑问。

  “奶奶,咱们家有什么仇人吗?”李锐抱着一丝希望问着顾卿,若说对他爷爷和爹的过去最了解的,一定是他的祖母了。

  ‘我怎么知龗道!’顾卿的心在滴血。‘我又不是正版的邱老太君!’

  顾卿使劲翻看老太太的记忆,却大吃了一惊。她发现真要说是和信国公府里有仇的,不要太多……

  “你爷爷杀的胡将不计其数,还杖毙过违抗军令的兵士,建国之初,曾带兵镇压过先皇的兄弟,那位靖江王的谋反……”顾卿使劲回想。

  “你爹当年用‘绝户计’,抛了许多尸体进城,那些尸体都是得了瘟疫死的人,最龗后城中除了抵抗的胡人,也有不少百姓得了瘟疫,后来有没有治好龗的……”

  “……还有你娘。当年管着军中文书的时候,曾经揭露过贪污军饷,空拿人头的好几位将领,听说这些将领下场也都很惨……”

  顾卿越说越没有了脾气。这一家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!老国公不是带兵打仗的吗?李蒙不是军师文臣吗?怎么这张静以前还男扮女装在先皇身边做过文书官啊!

  这么扒指一算,他家好像到处都结过仇(⊙o⊙)哇!

 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。

  这一家子似乎把言情小说里常有的男主角和各种套路都配齐了。怎么看都觉得邱老太君是全家最普通最正常的一个人。

  至少没结仇。

  李锐也是听得头疼不已。

  “啊,这么一说,还真是……”李锐摇了摇头。“奶奶,就没有什么特别记忆犹新的事吗?有没有恨到想要咱们全府上下鸡犬不留的那种人?”

  “你还真敢讲。我刚才说的,无论是哪一个,都想让我们全府上下不好过吧。”顾卿觉得自己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。还鸡犬不留,吓人呐!

  “我回头再仔细想想。有想起来什么,再和你说。”等回头躺床上无聊,仔细翻翻老太太的记忆找找看吧。

  一时让她想,她哪里想的起来,又不是原装进口的。

  李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。好在现在是冬天,刑房里的尸体还能摆一摆。他倒是想找个仵作验验尸,可是这件事太过麻烦,方家又是大理寺卿,验尸什么的很难不让他们知龗道。

  他和舅舅还想细细探查刘嬷嬷身后的那条线。

  “要不然,我再进宫去找皇后娘娘?”顾卿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说着。“让圣上给你想办法得了?”

  反正事情都已经到这样了,要不然还是找外援吧。

  顾卿彻底把皇后和皇帝当成任务NPC一样的人物了。一旦任务卡住了,就想去试试看能不能让情节继续。

  只是不知龗道皇帝和皇后要知龗道顾卿是这样将他们不当“外人”的,会有什么表情。

  “奶奶几次三番入宫,怕是有些不妥。”初一刚去过,现在又去。有心人就更会拿这个当文章了。

  “此事少不得还要麻烦舅舅。可惜两位先生十五过后才会回来,不然也好有个商量之人。”李锐还是非常信任两位师父的,此事若两位先生在此,应该会给些更好龗的建议吧。

  “是啊,花嬷嬷去了京郊养病,我心也甚忧啊……”顾卿真想跟李锐握握手。她实在是太理解李锐的心情了。

  自从她少了花嬷嬷,感觉自己就像连路都不会走了。

  尤其从她开始宣布要管家那天起,那些开始源源不断地进出持云院的管家娘子和各房的主管们,每天报着这个月要添多少进项要多多少开支之类……

  她真想死。

  这没有滋味的年过到了大年初四,冰雹终于来了。

  下冰雹那天,京城里阴了七八天的黑云终于散了一些,甚至还有了些阳光,气温也突然有些回暖。

  下人们纷纷都在拜龗拜,都说是灶王爷今天回凡间,有天兵开道,诛邪退散。

  不管怎么说,阴沉了许多天的黑云不再压着京城的天了,总是好事。

  初四一早要迎灶神,李锐带着李铭在灶上祭祀,将灶神像重新贴起来,李钧帮着提了灶神两边桃符上的诗句。

  他们一家老小从今天开始,不能再尽情宴饮了。

  呃,说到宴饮,信国公府今年过的,算是最“节制”的一个年。往年就算是守孝,也没有这样主子不在家,夫人养胎不出,老夫人身体不适的。

  而顾卿此时正在持云院的前厅里听管家娘子汇报每日的日常。

  马上要换春衣了,那娘子像是说是顺口溜一般说着要用多少布,裁多少衣,针线房里病了几个针线娘子,进了几个针线娘子云云,直听的她晕乎乎的。

  顾卿忍不住在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,到底自己是说不舒服好呢,还是内急出龗去一会儿好呢?

  就在她已经坐立不安的时候,外面的天色突然黑了起来。

  刚刚还有日光,却一下子天昏地暗。猛烈的狂风不知龗道从哪儿吹过来的,刮得窗子噔噔噔作响。

  外面的下人也被吓到了,奔走着在喊“要下雨了!要下雨了!”,然后开始检查着持云院里各处的窗户,四处都是指挥关门关窗的声音。

  顾卿心里大叫了一声“不好”。

  她是知龗道钦天监预测了京中可能有雹灾的消息的。这时候也不忙说这些针头线脑的事情了,她连忙叫管事娘子先出龗去传令,让所有下人丫头赶紧全部到有屋顶的地方去,关好门窗,尤其不要站在树下。

  冰雹之时通常还带着雷电,劈死人不是好玩的。

  钦天监里。

  张玄看着突然变化的天气,拔起腿就往外走。

  几个和他同为灵台郎的钦天监官员,见着他疾奔的背影,酸溜溜地议论起来。

  “看见没,真下冰雹了。”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灵台郎说道,“张玄这下子可以放心了。”

  “此话怎讲?”

  “他先前预测地震,许多人都说是凑巧。后来推测北方大雪,又被斥为无稽之谈,可没过几日,果然有学子闹事,揭发出通州和汾州大雪灾情被瞒报。这张玄果然受老天眷顾,让人不得不服。”

  “后来他预测京中有冰雹,整个工部都在修缮皇城内外的房屋,听说外城和内城的人家无论贫贱富贵,也都在加固屋顶。这么大的局面,若没有下冰雹,我真怕他收不了场。”

  这灵台郎嘴里说着担心的话,可是口气却浑然不像是担心的样子。

  反倒像是等着张玄“收不了场”似的。

  另一位灵台郎接腔:“是啊,今早天晴,我看他在不停观测天象,想着他心里肯定难受,这天晴就不会有雹了,他此番预测不准,名声有损……”

  “我说你们原来一个个都老是盯着张玄。至于吗?”有个灵台郎刚来不久,还不知龗道张玄的名头,不由地摇头叹气。

  “你不懂,这雹灾来的这般及时,这一场冰雹又要成就张‘天师’的名声。他日夜观察星象天文就好,就可怜我们这些芝麻官,每天做着比他更多的事情……”

  “若你们不想当,我可以上折吏部,让你们还乡。”钦天监的相室外,突然传来了威严地男声。

  这些正在说闲话的灵台郎一听是监正的声音,吓得立刻噤声,不敢再多说一句。

  “你们身为钦天监的官员,掌观察天象,推算节气,制定历法,原应勤于本职才是。若为了名望就期盼着有灾情,我这钦天监,容不下这样的属官。”

  “张玄预测了冰雹,使得京城内外可以将受灾的危害减到最小,哪怕是无用之功,也利在社稷。你们不思协助,反倒热嘲冷讽,实在让人齿冷!”

  监正的训斥已经非常重了。钦天监的官员不比其他,不可以外调任官,一旦不在钦天监,其他官也当不了,只能回乡当个风水先生。

  那个最先提起话头的灵台郎羞愧地低下头去,其他的灵台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

  “张玄呢?”钦天监的监正来这属官的屋子是为了找张玄商议冰雹之事的。此时果真有雹灾,怕等一下皇帝就要宣他们奏对了。

  “天一黑,张玄就出龗去了。”

  “什么?你们知龗道要下雹还要他一个人出龗去?”监正看着外面狂风大作的天气,脸色变得铁青。

  冰雹若是下的大了,将人脑袋砸出个窟窿也有的。张玄此番出龗去,到底是为了什么?

  “他这几天经常出龗去,到内城和外城到处闲晃,他有手有脚,我们难道还要拦着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在监正越来越严厉的眼神里渐渐小了下去。

  本来就是嘛!监正自上次张玄上折,就一直偏心着他!

  那监正刚想再斥责几句,突然听得一声闷雷之响,倒像是天地炸开了一般,直惊得屋里众人都站了起来。

  狂风夹杂着雷电撕开了云层,顷刻之间,天上就掉下了无数的冰雹。小的如铜钱般大小,大的却有鸡蛋那般大。监正只是从屋子里奔到廊下的时间,地面已经全白了,几乎像是下雪一样的情形。

  “监正,监正!宫里来人了!陛龗下宣您和张玄紫宸殿议政!”廊下另一侧冲出来一个小官,手里拿着雨伞斗笠等物,疾步奔了过来。

  钦天监就在宫城内,去紫宸殿倒是不远。只是这天气,穿过半个宫城……

  监正袁朗拿过雨伞和斗笠,第一次觉得当个钦天监的官员居然也会这么凶险。张玄不在,少不得他亲自入宫,陈明利害了。

  袁朗戴起斗笠,打起伞,在一群灵台郎同情的眼神中,沿着廊道,一步一步地往钦天监外走去。

  而与此同时,沿着屋檐往京兆府奔走的张玄伸手捂住了额头。

  刚刚有一块冰雹被狂风挟着从他额头擦过,削掉了他一块皮肉去。

  可是他不能停。雹灾不比雪灾,百姓必须有可以避让的地方,否则非死则伤。医馆也必须在过年期间就开业,压塌的房屋也需要壮丁移开……

  他相信这些监正都会向皇帝陛龗下陈明,可是有一点,等政令下达,往往已经来不及了。

 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这章来不及找错字了,大家发现虫子说一声,作者明日更新的时候修改。

  张玄出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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