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第9章_[暗金烂狗]神待少女与野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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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第9章

  笔录做的很快,快得满岛忧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
  “对方是……酒驾?”

  “不止,可能还有毒驾。”

  警察见她年纪小,并没有多问,建议她直接联系保险公司,便把她送回了家。

  没几天,忧便拿到了事故认定书。

  上面写着肇事方全责,对方的修车、治疗费用她一概不用管,而她这边,除了保险公司赔付给她的死亡赔偿金之外,还有丧葬费,生活费和大笔精神损失费,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一千多万。

  满岛忧办完一切手续,浑浑噩噩地处理完父亲的丧事,看到银行存折里多出来的无数个零,却始终没有真实感。

  所有事情结束,已经是一个月之后。

  她终于接到了安藤忠臣的电话。

  再次来到那个狭窄昏暗的小办公室,忧有一种恍如隔日之感。

  安藤忠臣坐在房间最深处的办公桌旁,将两人份的债务明细列得清清楚楚:本金、利息、滞纳金、违约金,加起来一共七百万。

  他嘴里衔着烟,面无表情道:“我们这边只接受现金。”

  忧木然地点头,恍恍惚惚地把所有钱都取出来带到了他的面前。大笔的钞票装满了整个书包,男人花了很长时间清点。

  香烟架在烟灰缸旁边,孤零零地燃着,白色的烟雾熏得忧眼睛生疼,眼前有些模糊。

  安藤看了她一眼。

  少女似乎是没有其他衣服,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灰的黑色的连帽衫。

  她下巴更尖了,嘴唇干涩紧抿,眼下一片青黑,不知道是睫毛的阴影还是数日没有睡好,泛红的眼眶里噙着泪,呼之欲出。

  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?有什么好哭的?

  即便是被人追债,甚至是被人强迫,面前的少女别说流泪,就连示弱都不曾有过。她现在这副样子,看得安藤心中烦躁异常,手上的一沓钱点了好几次都没点清楚。

 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。亦或许能说清楚,只是他不愿承认,他想放下手中的一切,将面前的少女揽入怀中,亲吻她的眼角,拭去她的泪水。

  但安藤忠臣这辈子没爱过人,从今往后也不会有机会去爱人。所以,他只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少女脸上移开。

  忧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,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。

  安藤早就没了数钱的心情。

  他相信银行的点钞机不会出错,也相信满岛忧不会少他一分一厘,象征性地把纸钞摞成一摞,沉声道:“七百万,全款付清了。”

  忧没反应。

  就连鸦羽般的长睫都没有动一下。

  安藤掏出打火机燃了根烟,将尼古丁深深吸入肺中,冷漠地吐出。香烟的烟雾遮住了少女苍白的脸,他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,理智胜过了那丝若有似无的感情。

  “喂。”

  他不耐烦地催促,像是在赶她走。

  少女终于回了神。

  “……好了?”

  她使劲眨了眨眼,没让眼泪在安藤面前落下。

  “说了那么多次,没听见?”

  安藤皱眉,语气冷淡而强硬。

  忧没像之前那样回瞪他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支着桌子站起,拎上自己空荡荡的书包,一步一步地往办公室的门外走。

  少女背影单薄得似纸片一般,短短几米的距离,她竟像走了几十米。但她最后还是离开了房间,一次也没有回头。

  意识到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交集,安藤心中愈发烦躁,甚至生了一种想把桌上的钱都甩到地上,把一切都砸烂的冲动。

  昏暗偪仄的房间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抑。

  半晌,缩在一旁假装壁饰的须藤司忽地出声:“小忧她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

  这句话唤回了走神已久的安藤。

  燃了长长一截的烟灰突然落在他手背,烫出小片的红痕。他冷冷地睨了须藤一眼,阴郁的表情把须藤给吓了一跳。

  但就算安藤没有吭声,须藤也很快就在网上翻到了满岛忧养父死于车祸的新闻。因为肇事者是著名政治家的儿子,各大媒体争相报道,轰动一时。

  他不禁感叹了一句“恶有恶报”,好奇的目光再次投向安藤:“小忧到底拿了多少赔偿金啊?”

  安藤将最后一口烟给吐出,掐了烟,深深陷在椅子里:“和我们没关系。”

  “嘛,也是。”须藤挑眉:“反正你也挣了不少,不如我们晚上吃寿喜烧吧?买好点的肉,松阪牛怎么样?不行的话国产牛也可以,我不挑的……”

  看到须藤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,安藤又想起了刚走没多久的满岛忧。从今往后,她便是孑然一身,或许连一起吃寿喜烧的人都很难有。

  安藤心脏愈紧,食欲全无。

  而须藤司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晚上的食材和菜谱,要买什么酒。冷不防抬头,却发现安藤正大步往外走。

  他连忙道:“哎哎,你要去超市吗,等等我……”

  安藤压根没理他。

  ……

  两人最后还是没吃成寿喜烧,在拉面屋普普通通地吃了份拉面。

  安藤喝了整整一瓶烧酒,虽然看上去十分清醒,脸色却黑沉得吓人。神经大条的须藤终于察觉到他情绪不对,没敢再招惹他,早早开溜,去了女人家里过夜。

  只剩下安藤独自一人回到那幢破旧的居民楼。

  酒精充斥着神经,令他烦躁不堪,即便是深秋的瑟瑟晚风,也带不走他身上的燥意。他不愿回那间狭小的办公室,径直上了天台,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衔在嘴里点上。

  刚推开天台的门,他忽然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咳嗽。

  穿着黑色帽衫的少女蜷缩在长椅上,指尖夹着根香烟,身旁白雾袅袅。地上还有好几罐已经开了封的啤酒,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。

 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安藤,拎起啤酒就往嘴里灌。喝完之后抹了下嘴,嘬了口手上的烟,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  这家伙是白痴吗?

  安藤看得好气又好笑,本想过去夺了她手上的东西,又想起两人已经没了关系,脚步不由一顿。

  可忧还是注意到了他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,她的脸颊“唰”地变得通红,连带着耳垂也泛起血色。

  她慌忙抹了把脸,将手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藏进口袋,但安藤还是眼尖地看到,她手上那烟是盒薄荷味的七星,跟他抽的牌子一样。

  跟他学?还真有出息。

  安藤一个眼神也没给她,走向另一张长椅,默默抽起自己的烟。

  但天台毕竟不大,安藤不断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,“啪嗒”的声响让满岛忧坐立不安。

  她抿了抿唇,把地上的罐子给收了起来,准备把地方腾出来给安藤。

  见她打算走,男人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,冷声道:“我又不是教导主任,怕什么。”

  “……欸?”

  忧愣了半天,才意识到安藤说这句话好像是让她不要在意他,甚至还有一层挽留她的意思在里面。只是他的眼神实在过于凶狠,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领会。

  于是,她放下东西,小心翼翼地坐回长椅。

  天色渐晚,夕阳被水泥森林吞没,湛蓝的天空被金红的晚霞染成深紫。

  嗅到香烟燃烧的那股醇厚又带些苦的木香,忧心中绷着的那根线忽地放松了下来,心里甚至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
  她用余光悄悄瞟旁边的男人。

  他还在一根接着一根不要命地抽,她索性把自己手上那包刚开封的也递给了他。

  “喏。”

  “哈?”安藤一脸莫名其妙。

  “送你了。”她说。

  男人皱着眉接过:“你不抽买来干嘛?”

  “不能学吗?”忧反问。

  安藤轻嗤,却没再接话。

  忧叹了口气。

  她听说抽烟过肺的那一瞬间会忘却所有烦恼,可她试了那么多次,不仅没有舒爽的感觉,反而被呛得不行。

  还是喝酒简单一点。

  她拎起身旁的易拉罐,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便又从袋子里拿了瓶新的。

  听到她拉开拉环的声音,安藤不着痕迹地数了数地上的罐子数量。

  一、二、三……竟然整整有八个。

  虽然都是度数不高的发泡酒,但她看上去只是有些脸红,丝毫没有醉的意思。

  真特么能喝。

  安藤十分不爽,却没说她的立场,只能默默地把火气往心里压。

  要是她变成他的女人……

  这个念头已经在安藤脑海中冒出过无数次,却都被他给打消了。

  她好不容易才爬出了深渊,自己有什么资格再把她给拉回泥沼?自己混过黑,有前科,就算告诉别人自己已经金盆洗手,可别说去银行贷款,就连一个像样的房子也租不了。

  满岛利夫是个人渣,但他有一句话说得不错:他只是条丧家之犬而已。

  安藤攥紧了忧递给他的那包烟。

  既然他们的债务已经两清,从今以后便是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。再想她的事,也只是给自己平添烦恼而已。

  他在水泥墙上狠狠地揿灭了烟蒂,果断起身,走向天台的出口。

  但忧突然出声叫住了他。

  “安藤先生。”

  她顿了顿:“你那天为什么要拉住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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