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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激辩

  第200章激辩

  被一番盘问的袁绍抬头看了眼刘宏那一脸玩味的神态,随即就是不留余力的回怼。

  在他的治理下,整个辽东早已经不再是此前的苦寒之地,深居辽东的黎庶甚至以世外桃源相程,足矣说明辽东如今的状况是什么样的。

  结果到了这所谓的侍御史口中,却是全然做了否定,就连自己掏空腰包,费劲周章,加上那些边塞士卒的不懈努力下,方才实现今日这般鲜卑不敢南下,异族闻汉军仓皇逃窜的局面。

  这样的大好局面,到了这侍御史扣中国,就成为了穷兵黩武的象征。

  他不知道对方是读书读傻了,又或者是不加深入研究就口吐狂言所致。

  他是不打算轻饶对方了。

  “敢问侍御史,可曾知道血是什么颜色的?”

  “哼,谁人不知血是红色!”

  “那异族的血是什么颜色?”

  “嗯,自然也是红色,将军何处此言,这与你穷兵黩武有关系吗?”

  袁绍一字一字的振声吐露道:“错,异族的血是黑的,因为我亲眼看到过,也曾亲手将这血一饮而尽,正如侍御史所言,穷兵黩武?无稽之谈也,那鲜卑南下劫掠汉人时,侍御史在哪?鲜卑肆意砍杀汉人,掠夺财物,侵占土地时,你又在哪?”

  “你,伱这纯属是无中生有,谁人不知那异族乃匈奴同化,乃与我汉人并无多少区别,其血又再怎么会是黑色,无稽之谈的是你才对!”

  “这样啊,原来侍御史还知道鲜卑乃匈奴同化后的结果,那敢问,昔日孝武帝之时,可是穷兵黩武?霍去病卫青等将远击匈奴时,可是穷兵黩武乎?”

  这番话一出,瞬间就让这侍御史有些傻眼了,他是有些莽撞,但他不傻。

  在当今陛下面前谈论昔日孝武帝的种种行为,无异于厕所里点灯,找死。

  更何况,谁人不知孝武帝穷兵黩武,以大汉万千黎庶的血这才供养出了精锐骑兵,故而才能远击匈奴,使其不敢直面汉军锋芒,彻底遁走他乡,使大汉边境获得了长久的安定。

  但,这种事私下无人时,可以自己高谈阔论,在朝堂之上,这件事却就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,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讨论孝武帝是否穷兵黩武之事。

  侍御史脸色逐渐苍白,望着场上的袁绍,他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惧意,但随后又被滔天的名声个淹没。

  周围的百官望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也都是露出一幅惊叹的神情,其中时任尚书令,兼任廷尉的杨赐望着不经意间就已经开始渐渐主导局势的袁绍,也是颇为感慨,这袁家子弟怎是一个比一个出众,前有袁士纪礼贤下士,宽厚待人,从不与人发生争吵,故而在群臣中名声极佳。

  袁术则是暂且不提,其在雒阳驾车横冲直撞的事迹早已经传开了,若非被袁氏极力压制下去,此时袁术早已经被革职拿办了。

  而这袁绍,却也更令群臣震撼,孤身一人远赴边塞,没人会觉得他能做到什么程度,只要能活着,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。

  结果,先有刚刚到任,就与十余骑趁夜袭击鲜卑,更有辽东大站这般世所罕见的防守阵地战,时至现在,大汉的军事战法中,关于此战也备受推崇,多以教导将士为由,使得其中的袁绍名声更甚。

  再到现在的以两万骑怒破十五万黄巾,顺势解除了幽州全境的黄巾之乱。

  可以说,袁绍这十几年的经历,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无法复刻的,堪称是一个传奇,就连杨赐,都不得不对袁绍感慨赞叹。

  当然,感慨归感慨,必要时的针对依旧是一个不拉,就如现在,他虽然并未出面,又兼帝师身份,使得他的地位已经悄无声息的凌驾于群臣之上,他只需要在最后的环节予以否定,与袁绍相比,皇帝必然是更愿意倾向于自己的。

  收拾好心情,他反驳道:“今日乃是谈论将军之事,孝武帝功在千秋,难不成你是要与孝武帝相提并论乎?”

  “呵,侍御史倒是当真牙尖嘴利,好,暂且就不提孝武帝之事,请侍御史回答我刚才的问题,鲜卑南下时,又在何处?莫非这鲜卑是靠着你之口舌击败不成?”袁绍的一番话瞬间使得朝堂之上传来阵阵笑声,饶是刘宏也是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,随即又隐没不见。

  侍御史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笑声,只觉羞愧难当,皱眉道:“我乃侍御史,鲜卑之事并非为我所管辖之权。”

  他却是慌了神,明显是忘了袁绍此时的身份在没彻底成为卫尉之时,依旧是度辽将军。

  身为度辽将军的袁绍自然有义务,也有责任去抗击鲜卑。

  袁绍笑了,朝堂中的其他官员此时也是形色各异。

  看不惯袁绍的连连叹息,这侍御史平日里脑瓜子倒也灵光,今日怎与这袁绍一会,却处处陷入掣肘,完全落入下风。

  而那些出自袁氏门荫的官员则是尽皆露出一番喜色,他们想不到,这袁绍不单单是打仗厉害,就连这口舌之利也是尤为惊人,三言两语间就使得以口舌当做看家本领的侍御史不知所措。

  袁绍自顾自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席位,乃是九卿同级,在左侧第六位,尚居侍御史上司御史大夫之前。

  入席后,袁绍才淡淡道:“我便是未曾出任度辽将军时,不过一属国长史,却也敢亲率十余骑夜袭鲜卑,虽说只是解救了百余汉人,斩首数十鲜卑人这点微功,但也远非侍御史这般只知朝堂弹劾之事,不曾亲身入得边塞可以肆意谈论的,边塞将士同仇敌忾,对异族拼死抵抗,结果落入你之口,却成了穷兵黩武!”

  “若是如此便是穷兵黩武的话,那我袁绍的确是这般做了,也做的很彻底,使那鲜卑东部彻底臣服,绝无反叛之心,能使其不敢南下肆意侵略,我自问也算是对得起度辽将军的这个将军职位了。”

  “至于侍御史所言,我致使辽东流民剧增,使万千黎庶流离失所,更是滑天下之大稽,我想请侍御史待今日朝会结束后,前往辽东去看一看,是不是如你所说,流民失所,黎庶身处水深火热中,相比亲身经历了这些,侍御史方才会明白,单纯的靠着口舌之利,夸夸其谈,却并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利民之事,皆是空话。”

  袁绍的语调不紧不慢,语气也是极为平和,但落在侍御史,以及朝堂百官耳中,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样轰然爆炸,惊得侍御史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失神,两只眼睛怔怔的望着不知所措,双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袁绍,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
  刘宏笑着出声:“袁爱卿为大汉边境做出的贡献是无法忽视的,那鲜卑南下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,时有汉人被劫掠出境,致使流离失所,妻离子散,如今袁爱卿痛击鲜卑,使其断然没有能力再次南下,与民与朕,皆是功臣。”

  “陛下所言甚是!”顿时文武百官中不少人当即出言附和,无论是真心又或是假意,很明显,现在的刘宏对于袁绍的态度,很是满意。

  他们可不像那侍御史一般没有眼力见。

  刘宏看向自己的老师,昔日的三公,现在的尚书令,廷尉杨赐。

  杨赐只能点头道:“度辽将军恩威并施,使我大汉边境再无异族袭扰之机,当属大功一件,臣请陛下立即擢升其为卫尉,统领南军护卫京师。”

  同时,杨赐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将军坐席中,曾在弘农杨氏中学习经文,可以说是唯杨氏马首是瞻。

  “而度辽将军一职不可空缺,唯恐鲜卑复叛,臣请议陛下则令一能征善战的将军出任,可以使得鲜卑闻生惧意。”

  刘宏点头赞赏道:“老师所言甚合朕心,只是不知何人能担此重任也。”

  杨赐犹豫了一下,看着那羊续跃跃欲试的神情,随即点头出声道:“庐江太守羊续廉洁自律,与民修养,且多有勇略,若其出任度辽将军,定能使鲜卑断无再叛之意,且辽东等地多受战乱之扰,由羊续以往为官来看,正当其时。”

  刘宏思虑稍许,看向那羊续,他很清楚,为何自己的老师会极力推崇这羊续。

  除却其本身就出自泰山羊氏,为太常儒羊儒的子嗣外,又因其受杨氏庇护,多蒙其照料,在党锢中羊氏本该卷入其中者,奈何杨赐大手一挥将其护佑,致使泰山羊氏彻底的倒向杨氏,而羊续就是在此时出任杨赐府掾,再经由其推荐出任庐江太守。

  听闻袁绍归来,杨赐则是提前将其召回,一同上朝,为的就是今日。

 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,就能得到那辽东之地,又可执掌兵权,在这黄巾之乱席卷颇深的时期,辽东的那些士卒们俨然已经成了香饽饽,若非是必须要戍卫边境不能随意抽调的缘故,刘宏早就将其派往南下平定黄巾之乱了。

  “羊爱卿朕也多有耳闻,不知可愿前往辽东出任度辽将军?”

  “臣愿往!”

  “那袁爱卿则出任卫尉一职,为朕守卫京师,切莫让朕失望。”

  “臣万死不辞,谢陛下天恩!”

  群臣为之侧目,此时无论是上至三公,下至侍郎等官员,望着已然尘埃落定的局面,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出言,刘宏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,别看他现在总是一幅笑呵呵的样子,但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,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弄眉头。

  余下的不过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而当提及关于此时的黄巾战事时,百官的精神不由得也被牵扯其中。

  当听闻皇甫嵩以计破颍川黄巾时,顿时都是喜笑颜开,当即有人进言道:“黄巾乃一群愚民不知天时所致,今我汉军兵锋所向,黄巾皆平,依臣之见,不需月余,大汉境内黄巾则尽皆覆灭,荡然无存,此乃陛下天恩浩荡,英明神武所致。”

  “陛下决策果断,臣实难企及!”

  “。。。”

  反正是一听捷报,这些百官各显神通,将自己所学的词汇一股脑的都拿出来盛赞刘宏。

  赞赏的刘宏本人都觉得不还意思,但他脸皮厚,仍是自顾自的欣然接受。

  “诸位爱卿之意,朕知晓了,黄巾不过些许小患,有袁卫尉,皇甫中郎将这般肱骨良臣,何愁大汉不兴。”

  话锋一转,却是看向最开始针对袁绍的侍御史,刘宏语气平淡道:“此前听闻爱卿爱民如子,只是听说,并未见过,羊爱卿将要前往辽东,你且随其一道,好好的体察一番民情。”

  侍御史闻言瞬间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,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?好不容易运作半天才做到今日这般侍御史的职位,尚且能够入朝会,起谏议,对他而言已经是殊荣颇深了。

  若是前往辽东那般苦寒之地,莫说是他了,就是家中的那些小妾,只怕也都会离他而去,能够被发往边境的,几乎都是已经做好了抛弃的打算。

  至于羊续,则完全不同,他是荣誉赴任,且是边塞之地的最高长官,他那,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御史,就连一小小的长史之职都没给予,可想而知,他想要重新回到雒阳朝堂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。

  现在,侍御史不由得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,看不清局势。

  在这一瞬间,他突然明悟了。

  在朝中为官,不是说你勤勤恳恳,安心工作就是好官,只是稍稍的站错一点队伍,动辄就是万丈深渊,皇帝可不会管你究竟是哪一队的,只要是错误的一队,一律直接从头抹到底。

  “臣谨遵陛下旨意!”

  就连一向恭维的话,他此时也是实在是被糟糕透顶的心情袭扰,根本说不出来。

  刘宏并未在意,对于今天的朝会,他觉得很满意。

  下了朝,正在前面走着的袁绍却是突然听闻身后有人呼唤。

  扭头一看,正是自己的叔父,袁隗。

  他此时脸上已经开始渐渐凸显老态,或许是因为曾出任三公,又因天地异象而罢免,操劳之事甚多的缘故。

  “怎这般不小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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