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好刚一小子
第159章好刚一小子
出了霍家庄，拦下辆出租车回了北平。
这次飞往横店还是从北平机场起航，但是人数比较多，还加上了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对于霍云亭这个异类艺人，王忠军一向是很宽容的。
这小子自己压不住，也不是很敢压。他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，自己都可以答应。
就像是他希望安排俩人进剧组，问题不大。这小子没太过分，只是说安排进去就行，那找个杂活儿就行。
王忠军那边允下来，霍云亭就把这事告诉了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“首先，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。《功夫之王》剧组，你们可以进。”
两人面色一喜。
“然后，再说一个坏消息，是打杂的。”
陈伟涛挠了挠脑袋没说话，但释行雨面色一僵，又垂下头来。
那意思都快写在脸上了。
霍云亭懒得搭理他，心气儿忒高了些。只留下一句“想去就去，不想去就算了“便转身离开。
“我说和尚，咱也是在不少剧组干过武指动指的。我都没说啥，你还嫌弃上了。”
陈伟涛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别鸡*老琢磨着自己是打杂的，你属于纯新人，懂不？”
“你得琢磨着自己是头回就加入了投资四个亿，中外合拍大片儿。”
释行雨没说话。
机场一行人浩浩荡荡，霍云亭和老张，刘亦霏母女，释行雨和陈伟涛哥俩儿，六个人一块儿飞往JH市。
张德邦先带他们去酒店拎包入住，放下行李收拾完才往拍摄地走。
第一站是秦王宫，也就是仙殿的拍摄地。
正要往秦王宫里面走，就被一旁带着证件的工作人员给拦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麻烦出示一下证件。”
霍云亭环顾四周仔细一瞧，好家伙，周遭这工作人员还真不少。
入口处放着一个大牌子：敬请各部门工作人员，在任何情况下，不能对外方泄露本片之拍摄外景场地之任何资料，如发现有违反者实时解雇。
这保密功夫很严啊。
张德邦赶紧上前和人解释着，拿出几张牌儿给那工作人员看。霍云亭和刘亦霏摘下口罩露了脸，这才把他们放进去。
“我说老张，搞这么严啊。”
“嗐，霍哥你跟刘小姐用不着这牌儿，但是我还有那俩货得用。”说着，手指了指跟在最后面的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霍云亭“哦”了一声就继续往里走，只是有一句话压在心底儿没问：那茜茜她妈呢？
顺着台阶走进主宫四海归一殿，刚好瞧见一群工作人员在大殿里安装灯光，这是把整个四海归一殿当成了一个超大型的摄影棚。
看着这群架高梯的工人，霍云亭咂咂嘴。
这是大工程啊。
左右看着，往四海归一殿里走，突然传来一句别扭的中文。
“请问是霍云亭先生吗？”
回头一瞧，一个戴眼镜的西方男人笑容可掬的朝自己走来。
脸很长，胡子拉碴的，看着亲切感很强。
霍云亭伸出手，“你好，我就是霍云亭。”
“总导演，罗伯·明可夫。”
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摇了摇，随后罗伯·明可夫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看向一旁的刘亦霏，“那这位肯定就是刘亦霏小姐了吧。”
和她握过手之后，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又笑了笑，“神雕侠侣啊。”
霍云亭一听，也笑了。
国内的情况很了解啊，怪不得中文说的还不错。
霍云亭他们最早到的演员，罗伯·明可夫带着他参观大殿，一边侃侃而谈。
只是这回说的成了英文。
他会的中文不多，就那几句。不过好在霍云亭英文精通。
绕到殿后，又瞧见一个年轻的西方小伙正从那儿抻腰劈叉，看的霍云亭瞳孔微亮。
这一字马做的很标准，全压下来了。西方人的筋肉大多都是死的，压根儿抻不开，能有这小子一半儿就已经很牛逼了。
拍了拍霍云亭的肩膀，罗伯·明可夫低声给他介绍着，“这位就是咱们的男主演，迈克尔·安格拉诺。”
“他妈妈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，他小时候就一直在学舞蹈，身体韧性还不错。”
“迈克尔！看看谁来了，你的偶像！”
罗伯·明可夫突然喊了一嗓子，空旷的大殿里回音在荡漾。
迈克尔抬起头，看到霍云亭脸色一喜，赶忙爬起来，一路小跑到霍云亭面前。
“霍先生您好，我是迈克尔·安格拉诺。”
喜笑颜开的伸出手，又看了一眼满手灰尘，赶忙缩回来拍了拍，再次伸过去，脸上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。
霍云亭握住了那只略小的手掌，“你好。”
看着霍云亭那五官深邃，棱角分明的脸，迈克尔心里激动不已。
这位真是他的偶像啊。
人家二十岁就拿了戛纳的提名影帝，自己也是二十岁，毫无成就。
《青红》这片子作为戛纳评审团大奖的作品，他是看过的。
看完《青红》，再看霍云亭从戛纳电影节上的形象，不由得让他产生疑惑，这真的是同一个人演的吗？
好像连身高都对不上吧？
就此，一个西方小伙儿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东方人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费尽心思找来霍云亭的各种资料，在看完《功夫》之后，目光停留在那两场空手道争霸赛的录像上。
然后他成了霍云亭的粉丝。
一回合KO，他觉得霍云亭简直就是下一个李小龙。
和自己的偶像握了握手，又转头看向刘亦霏。
“刘小姐您好。我有听说您是霍先生的女朋友，很荣幸和您搭戏。”
姿态摆的很足，把自己放在晚辈的身份上。
那潜台词儿就是自己肯定规规矩矩的，不搞什么让他俩都不爽的幺蛾子。
霍云亭一听，笑了，这小子上道。
心里忽然舒服了不少。
不过这小子就算不规矩也没用，他和刘亦霏接触最多的戏份也就是握握手，连靠的太近的戏都没有。
霍云亭是觉得对于一部有爱情戏份的电影来说，这剧本肯定是改过的。
要不然男女主接触不可能仅限于拉拉手。
但究竟是从哪个环节改的？他不清楚。
听着他这个满嘴纽约腔调的英文，霍云亭忽然又想到什么，“迈克尔，你知道你的中配是谁吗？”
“我儿子。”
身后传来一道浑厚洪亮的声音，霍云亭回头看去，是程龙。
他身边跟着李莲杰。
两人结伴而来，身边没跟着其他的随行人员，但是这气场强的很，走起路来虎虎生风。
“程龙大哥，李莲杰老师。”
霍云亭伸出手和二位打着招呼。
程龙呵呵一笑，“什么李莲杰老师，他在你面前还能算老师？叫他李老板就得了。”
李老板这称呼霍云亭倒是听说过。
据说是当初拍《方世玉》的时候，扮演李小环的胡惠天天迟到，李莲杰也不生气，就坐那儿等着。
后来胡惠能准时来了，但李莲杰依旧坐那儿“迎接”，她一心虚脱口而出，你是老板啊。
然后李老板这个绰号就此传开。
不过程龙这么说，但霍云亭肯定不能当真，谦虚的摆摆手，“大哥说笑了，我还要跟李老师学很多东西的。”
“你可是任丘传武，拿过两次空手道争霸赛冠军的人物。”程龙乐呵呵的锤了一下他胸口，“你小子，为国争光啊。”
李莲杰笑着摇摇头，拍了拍程龙的肩膀，“你就别为难人家霍小兄弟了。”
“霍兄弟，咱们有空找时间讨教讨教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
两人没有理会迈克尔，和刘亦霏，罗伯·明可夫打了个招呼，程龙和李莲杰就架着霍云亭出了大殿往远处走去。
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霍云亭，两人感兴趣的很。
程龙是老听洪巾宝和他说起这小子，有情商功夫高，再加上看他又拿了两场争霸赛的冠军，他对这小子好奇的很。
李连杰则是因为他师傅余海。
这两年每次回去给师傅拜年，给老爷子的展示一下自己这功夫学的怎么样，余海总是会长叹一声。
“不如云亭。”
真真是搞得他郁闷不已。
我他娘的都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牛逼。
程龙和李莲杰在心中这样想着。
次日一早，片子正式开拍，霍云亭的戏份大多是在四海归一殿里。
程龙的老年妆很难化，化妆师说得用七八个小时的时间。他坐在椅子上一早上，可把他给难受坏了。
霍云亭看着一旁金光闪闪的战甲，闭上眼睛，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鼓捣。
这片子对标好莱坞大片，可谓是面面俱齐，化妆团队请的好莱坞的。
像是摄影，美术指导等各种组里都有好莱坞的团队。
足足有上百号人呢。
给他上妆的是一个红皮的光头胖子。
不由得让霍云亭想到了自己当初拍《萍踪侠影》时给自己上妆那大哥。
也不知道他现在混的咋样。
“云亭，一会儿弄完了，咱们场上好好试试。”
李连杰的妆好弄，剃一个清茬儿头皮，裹上一身白袍就算完工。
这会儿正双臂环胸站在一旁看眼儿。
昨天把他架走只是吃了顿饭，增进一下感情。想正经八百的比划比划，还得找个好时候。
“好啊，那李老师多指教。”霍云亭闭着眼睛说道。
他也好奇，这几位盛名已久的功夫巨星到底有多能打。
那秃头胖子每一根手指都有香肠那么粗，但是动作却轻柔的很，小刷子在他眼睛上不停地扑挲着，弄的他有些痒痒。
又等了好久，直到那小刷子离开眼皮，霍云亭这才睁开眼，看向镜子。
然后——
“你画的什么妆？”
霍云亭忽然回头看向那光头胖子，粉扑刮蹭在他脸上也不在意。
“OMG！whatareyoudoing！”
霍云亭“蹭”一下站起来，比那胖子高出一个头，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。
“这什么妆？”
动静之大，把一旁昏昏欲睡的程龙都给惊着了。
“怎么了？什么情况？”
看着霍云亭，那胖子有些发虚。
个子比他高出一个头来也就算了，看肩膀处那微微露出的斜方肌，估计满身都是腱子肉。
霍云亭懒得搭理他，侧肩将他撞开，大步往外走。
“霍老师，您——”
“哎呦，霍先生……”
“Oh，hello——”
霍云亭面无表情大步往前走着，周遭的讨好与问话全被他忽视。
这个妆有点恶心到他了。
他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那个《斯巴达三百勇士》。
那片子里的波西王薛西斯，浑身上下穿了一堆的铁环儿，画着柳叶眉，涂着眼影，就穿了个裤衩。
当时看那片子霍云亭是真惊着了。
他不了解这个薛西斯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但他相信一个国王不可能是只穿着裤衩，身上穿一堆铁环，还画着浓厚眼影就往大街上溜达的秃头变态。
当时他看这片子只是觉得有些怪。
可今天自己这几乎同款的眼影一涂，忽然之间就觉得明白了点儿什么。
从化妆室一直走到四海归一殿，罗伯·明可夫正坐在他的椅子上翻着剧本。
“罗伯先生。”
罗伯·明可夫略显茫然的抬起头，眼睛眯了眯，戴上眼镜，聚焦在霍云亭身上，“霍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手指着自己的眼睛，“这个眼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我搞不懂。”
罗伯·明可夫也有些懵，不过想到前些时候汤姆·克鲁斯在各种公开场合说着自己师傅霍云亭，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问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主要是凸显一下反派角色，没有什么别的意思。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……
霍云亭摇摇头，“用不着眼影，我能演好。”
“不，霍，你听我和你——”
“我，能，演，好。”
四个字抑扬顿挫，字正腔圆。
汤姆·克鲁斯的师傅，王忠军都不敢太过分，他有很多师傅，可能和军方……
各种思绪集中在罗伯·明可夫的脑海中，自己犯不着因为这种小事和他闹别扭，最后深吸一口气——
“好。”
霍云亭点点头，“那甲，金色太招摇了，我觉得玉疆战神这个角色应该是更阴冷的那种，换黑色的吧。”
罗伯·明可夫闷了好一会儿才憋一句话，“确实有道理。”
霍云亭严肃点点头，顺手用袖子把那眼影摩挲掉，转身往回走。
不远处叼着烟卷的袁合平目睹全程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头皮一捋，“我草，这小子好他妈刚啊。”
“不过这老外也真特么够怂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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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飞往横店还是从北平机场起航，但是人数比较多，还加上了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对于霍云亭这个异类艺人，王忠军一向是很宽容的。
这小子自己压不住，也不是很敢压。他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，自己都可以答应。
就像是他希望安排俩人进剧组，问题不大。这小子没太过分，只是说安排进去就行，那找个杂活儿就行。
王忠军那边允下来，霍云亭就把这事告诉了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“首先，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。《功夫之王》剧组，你们可以进。”
两人面色一喜。
“然后，再说一个坏消息，是打杂的。”
陈伟涛挠了挠脑袋没说话，但释行雨面色一僵，又垂下头来。
那意思都快写在脸上了。
霍云亭懒得搭理他，心气儿忒高了些。只留下一句“想去就去，不想去就算了“便转身离开。
“我说和尚，咱也是在不少剧组干过武指动指的。我都没说啥，你还嫌弃上了。”
陈伟涛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别鸡*老琢磨着自己是打杂的，你属于纯新人，懂不？”
“你得琢磨着自己是头回就加入了投资四个亿，中外合拍大片儿。”
释行雨没说话。
机场一行人浩浩荡荡，霍云亭和老张，刘亦霏母女，释行雨和陈伟涛哥俩儿，六个人一块儿飞往JH市。
张德邦先带他们去酒店拎包入住，放下行李收拾完才往拍摄地走。
第一站是秦王宫，也就是仙殿的拍摄地。
正要往秦王宫里面走，就被一旁带着证件的工作人员给拦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麻烦出示一下证件。”
霍云亭环顾四周仔细一瞧，好家伙，周遭这工作人员还真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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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保密功夫很严啊。
张德邦赶紧上前和人解释着，拿出几张牌儿给那工作人员看。霍云亭和刘亦霏摘下口罩露了脸，这才把他们放进去。
“我说老张，搞这么严啊。”
“嗐，霍哥你跟刘小姐用不着这牌儿，但是我还有那俩货得用。”说着，手指了指跟在最后面的释行雨和陈伟涛。
霍云亭“哦”了一声就继续往里走，只是有一句话压在心底儿没问：那茜茜她妈呢？
顺着台阶走进主宫四海归一殿，刚好瞧见一群工作人员在大殿里安装灯光，这是把整个四海归一殿当成了一个超大型的摄影棚。
看着这群架高梯的工人，霍云亭咂咂嘴。
这是大工程啊。
左右看着，往四海归一殿里走，突然传来一句别扭的中文。
“请问是霍云亭先生吗？”
回头一瞧，一个戴眼镜的西方男人笑容可掬的朝自己走来。
脸很长，胡子拉碴的，看着亲切感很强。
霍云亭伸出手，“你好，我就是霍云亭。”
“总导演，罗伯·明可夫。”
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摇了摇，随后罗伯·明可夫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看向一旁的刘亦霏，“那这位肯定就是刘亦霏小姐了吧。”
和她握过手之后，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又笑了笑，“神雕侠侣啊。”
霍云亭一听，也笑了。
国内的情况很了解啊，怪不得中文说的还不错。
霍云亭他们最早到的演员，罗伯·明可夫带着他参观大殿，一边侃侃而谈。
只是这回说的成了英文。
他会的中文不多，就那几句。不过好在霍云亭英文精通。
绕到殿后，又瞧见一个年轻的西方小伙正从那儿抻腰劈叉，看的霍云亭瞳孔微亮。
这一字马做的很标准，全压下来了。西方人的筋肉大多都是死的，压根儿抻不开，能有这小子一半儿就已经很牛逼了。
拍了拍霍云亭的肩膀，罗伯·明可夫低声给他介绍着，“这位就是咱们的男主演，迈克尔·安格拉诺。”
“他妈妈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，他小时候就一直在学舞蹈，身体韧性还不错。”
“迈克尔！看看谁来了，你的偶像！”
罗伯·明可夫突然喊了一嗓子，空旷的大殿里回音在荡漾。
迈克尔抬起头，看到霍云亭脸色一喜，赶忙爬起来，一路小跑到霍云亭面前。
“霍先生您好，我是迈克尔·安格拉诺。”
喜笑颜开的伸出手，又看了一眼满手灰尘，赶忙缩回来拍了拍，再次伸过去，脸上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。
霍云亭握住了那只略小的手掌，“你好。”
看着霍云亭那五官深邃，棱角分明的脸，迈克尔心里激动不已。
这位真是他的偶像啊。
人家二十岁就拿了戛纳的提名影帝，自己也是二十岁，毫无成就。
《青红》这片子作为戛纳评审团大奖的作品，他是看过的。
看完《青红》，再看霍云亭从戛纳电影节上的形象，不由得让他产生疑惑，这真的是同一个人演的吗？
好像连身高都对不上吧？
就此，一个西方小伙儿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东方人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费尽心思找来霍云亭的各种资料，在看完《功夫》之后，目光停留在那两场空手道争霸赛的录像上。
然后他成了霍云亭的粉丝。
一回合KO，他觉得霍云亭简直就是下一个李小龙。
和自己的偶像握了握手，又转头看向刘亦霏。
“刘小姐您好。我有听说您是霍先生的女朋友，很荣幸和您搭戏。”
姿态摆的很足，把自己放在晚辈的身份上。
那潜台词儿就是自己肯定规规矩矩的，不搞什么让他俩都不爽的幺蛾子。
霍云亭一听，笑了，这小子上道。
心里忽然舒服了不少。
不过这小子就算不规矩也没用，他和刘亦霏接触最多的戏份也就是握握手，连靠的太近的戏都没有。
霍云亭是觉得对于一部有爱情戏份的电影来说，这剧本肯定是改过的。
要不然男女主接触不可能仅限于拉拉手。
但究竟是从哪个环节改的？他不清楚。
听着他这个满嘴纽约腔调的英文，霍云亭忽然又想到什么，“迈克尔，你知道你的中配是谁吗？”
“我儿子。”
身后传来一道浑厚洪亮的声音，霍云亭回头看去，是程龙。
他身边跟着李莲杰。
两人结伴而来，身边没跟着其他的随行人员，但是这气场强的很，走起路来虎虎生风。
“程龙大哥，李莲杰老师。”
霍云亭伸出手和二位打着招呼。
程龙呵呵一笑，“什么李莲杰老师，他在你面前还能算老师？叫他李老板就得了。”
李老板这称呼霍云亭倒是听说过。
据说是当初拍《方世玉》的时候，扮演李小环的胡惠天天迟到，李莲杰也不生气，就坐那儿等着。
后来胡惠能准时来了，但李莲杰依旧坐那儿“迎接”，她一心虚脱口而出，你是老板啊。
然后李老板这个绰号就此传开。
不过程龙这么说，但霍云亭肯定不能当真，谦虚的摆摆手，“大哥说笑了，我还要跟李老师学很多东西的。”
“你可是任丘传武，拿过两次空手道争霸赛冠军的人物。”程龙乐呵呵的锤了一下他胸口，“你小子，为国争光啊。”
李莲杰笑着摇摇头，拍了拍程龙的肩膀，“你就别为难人家霍小兄弟了。”
“霍兄弟，咱们有空找时间讨教讨教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
两人没有理会迈克尔，和刘亦霏，罗伯·明可夫打了个招呼，程龙和李莲杰就架着霍云亭出了大殿往远处走去。
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霍云亭，两人感兴趣的很。
程龙是老听洪巾宝和他说起这小子，有情商功夫高，再加上看他又拿了两场争霸赛的冠军，他对这小子好奇的很。
李连杰则是因为他师傅余海。
这两年每次回去给师傅拜年，给老爷子的展示一下自己这功夫学的怎么样，余海总是会长叹一声。
“不如云亭。”
真真是搞得他郁闷不已。
我他娘的都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牛逼。
程龙和李莲杰在心中这样想着。
次日一早，片子正式开拍，霍云亭的戏份大多是在四海归一殿里。
程龙的老年妆很难化，化妆师说得用七八个小时的时间。他坐在椅子上一早上，可把他给难受坏了。
霍云亭看着一旁金光闪闪的战甲，闭上眼睛，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鼓捣。
这片子对标好莱坞大片，可谓是面面俱齐，化妆团队请的好莱坞的。
像是摄影，美术指导等各种组里都有好莱坞的团队。
足足有上百号人呢。
给他上妆的是一个红皮的光头胖子。
不由得让霍云亭想到了自己当初拍《萍踪侠影》时给自己上妆那大哥。
也不知道他现在混的咋样。
“云亭，一会儿弄完了，咱们场上好好试试。”
李连杰的妆好弄，剃一个清茬儿头皮，裹上一身白袍就算完工。
这会儿正双臂环胸站在一旁看眼儿。
昨天把他架走只是吃了顿饭，增进一下感情。想正经八百的比划比划，还得找个好时候。
“好啊，那李老师多指教。”霍云亭闭着眼睛说道。
他也好奇，这几位盛名已久的功夫巨星到底有多能打。
那秃头胖子每一根手指都有香肠那么粗，但是动作却轻柔的很，小刷子在他眼睛上不停地扑挲着，弄的他有些痒痒。
又等了好久，直到那小刷子离开眼皮，霍云亭这才睁开眼，看向镜子。
然后——
“你画的什么妆？”
霍云亭忽然回头看向那光头胖子，粉扑刮蹭在他脸上也不在意。
“OMG！whatareyoudoing！”
霍云亭“蹭”一下站起来，比那胖子高出一个头，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。
“这什么妆？”
动静之大，把一旁昏昏欲睡的程龙都给惊着了。
“怎么了？什么情况？”
看着霍云亭，那胖子有些发虚。
个子比他高出一个头来也就算了，看肩膀处那微微露出的斜方肌，估计满身都是腱子肉。
霍云亭懒得搭理他，侧肩将他撞开，大步往外走。
“霍老师，您——”
“哎呦，霍先生……”
“Oh，hello——”
霍云亭面无表情大步往前走着，周遭的讨好与问话全被他忽视。
这个妆有点恶心到他了。
他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那个《斯巴达三百勇士》。
那片子里的波西王薛西斯，浑身上下穿了一堆的铁环儿，画着柳叶眉，涂着眼影，就穿了个裤衩。
当时看那片子霍云亭是真惊着了。
他不了解这个薛西斯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但他相信一个国王不可能是只穿着裤衩，身上穿一堆铁环，还画着浓厚眼影就往大街上溜达的秃头变态。
当时他看这片子只是觉得有些怪。
可今天自己这几乎同款的眼影一涂，忽然之间就觉得明白了点儿什么。
从化妆室一直走到四海归一殿，罗伯·明可夫正坐在他的椅子上翻着剧本。
“罗伯先生。”
罗伯·明可夫略显茫然的抬起头，眼睛眯了眯，戴上眼镜，聚焦在霍云亭身上，“霍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手指着自己的眼睛，“这个眼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我搞不懂。”
罗伯·明可夫也有些懵，不过想到前些时候汤姆·克鲁斯在各种公开场合说着自己师傅霍云亭，于是又小心翼翼的问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主要是凸显一下反派角色，没有什么别的意思。”
此地无银三百两……
霍云亭摇摇头，“用不着眼影，我能演好。”
“不，霍，你听我和你——”
“我，能，演，好。”
四个字抑扬顿挫，字正腔圆。
汤姆·克鲁斯的师傅，王忠军都不敢太过分，他有很多师傅，可能和军方……
各种思绪集中在罗伯·明可夫的脑海中，自己犯不着因为这种小事和他闹别扭，最后深吸一口气——
“好。”
霍云亭点点头，“那甲，金色太招摇了，我觉得玉疆战神这个角色应该是更阴冷的那种，换黑色的吧。”
罗伯·明可夫闷了好一会儿才憋一句话，“确实有道理。”
霍云亭严肃点点头，顺手用袖子把那眼影摩挲掉，转身往回走。
不远处叼着烟卷的袁合平目睹全程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头皮一捋，“我草，这小子好他妈刚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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