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0章 一试_掌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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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0章 一试

  第410章一试

  贺令姜微微一笑:“我是不缘司的贺令姜,有些事要寻探花郎问上一问。”

  不缘司?姓贺?

  老仆明白过来了,原来是贺家的七娘子贺令姜,那位施得一手玄术的贺娘子。只不知她大晚上前来,又是有何要事要寻郎君?

  按理说,郎君初至郢都不久,与不缘司诸人当是并无接触……

  老仆心中惴惴,面上却早已换了副恭敬的神色,将她迎了进来。

  宅院中的仆人寥寥,此时夜色渐深,宅子中更显静谧。

  老仆将她迎到厅中,又为她奉上了一盏茶:“贺娘子稍坐片刻,奴这便去禀告郎君。”

  贺令姜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,转头打量着这待客的小厅。

  厅中挂着山水书画,颇有几分雅致,倒符合范君平这士人的身份气质。

  听闻不缘司的贺七娘子竟然寻上门来,范君平不禁惊诧。

  他想了想,还是回过身,避开管家从袖中掏出一只帕子塞到了枕下,安抚性地拍拍,而后才拂了拂袖子:“走吧,去瞧瞧。”

  贺令姜坐在厅中,正百无聊赖间,便见范君平领着那老仆进了门。

  她起身问礼:“范庶常。”如今范君平已在翰林院任庶吉士,她如此称呼倒是合情合理。

  范君平亦连忙回礼:“贺七娘子。”

  他伸手请贺令姜落座,而后自己才坐于主位上,好奇问道:“这大晚上的,不知贺七娘子上门是有何要事?”

  贺令姜抬眸瞧了那老仆一眼,范君平知意,便挥了挥手道:“范伯,你先退下吧。”

  “贺七娘子这番可以说了吧?”

  贺令姜笑笑,端起茶盏浅饮,而后才缓缓问道:“范庶常可知汝阳郡主?”

  “汝阳郡主?”范君平微微皱眉。

  他自然知晓,不仅如此,这汝阳近日来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。

  先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他家中,说要收他入府的这等荒唐折辱人的话,见他冷着脸拒绝,而后竟然说他既不愿这般无名无分,她便禀与圣人,请圣人下旨为他们赐婚,招了他做郡马。

  范君平听罢,真是又烦心又气恼。

  且不说汝阳郡主这想法有多么荒唐,也不说她那郢都皆知的奇特命格,便说他与蝶娘二人情深义重,便不可能生出二心负了蝶娘。

  他自然拒绝了汝阳郡主,又苦口婆心地与她说了一番道理,叫她莫要再在自己身上枉费心思。

  至于汝阳到底有没有听进去,他便不知了。

 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,即便圣人当真下旨赐婚,自己也万万不会接受这幢婚事,大不了拼着一条命得罪圣人同那汝阳郡主便知。

  这几日来,他即便当值都心中不安,唯恐一回府便听到宣旨的消息,亦或被皇帝宣过去当面赐婚。

  毕竟,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室而言,他这探花郎虽有几分用处,可也不稀缺,只要汝阳郡主铁了心要做,他又能如何?

  他瞧着贺令姜的面色便有了几分冷意:“贺七娘子是来为汝阳郡主说话的?”

  她们这些嫡出的贵族娘子们,出身便是富贵平顺,哪里由得旁人逆了她心意。

  贺令姜浅笑着摇头:“范庶常不必如此,对于你同汝阳郡主的私事,我可没什么兴趣插手。我来,是另有旁事。”

  范君平心中的警惕却更深了,他强自按下心头异样瞧向她,眼中尽是疑问。

  贺令姜解释道:“前几日,汝阳郡主从范庶常这处回府后,却突然在睡梦中昏迷不醒,不知范庶常可知晓这事?”

  范君平皱眉:“不知。”

  汝阳昏迷一事并未大肆张扬开了,他对于汝阳向来避之不及,更不会着意去打听她的消息。

  “贺七娘子此来问我,是怀疑到我身上?”范君平的眉心蹙得愈发紧了。

  贺令姜轻轻一笑:“自然不是。郡主此次昏迷,乃是有歹人暗中施术,将其困于梦境之中不得出。如若只是三五日还罢,日头长了,这可是要了人命的事。”

  “这等术法,不是寻常玄士便能施用的。更何况,范庶常乃是读书人出身,我可未曾听说你还通晓玄术。”

  “那贺七娘子到底寻我何事?”范君平问道。

  看他茫然疑惑的模样,似乎对此事当真一无所知。

  贺令姜眸中微深,从袖中掏出一片缀翅,置于掌心。

  “我在郡主床侧发现了这片缀翅,那歹人便是以此设下梦境,将郡主愧于其中不得醒来。”

  她瞧向范君平,缓缓问道:“不知范庶常,可曾见过这缀翅?”

  她的掌心白皙,衬得那缀翅上的颜色花纹愈发醒目。

  范君平眸中不禁猛地一缩,他掐了掐自己袖中的掌心,强自镇定地摇摇头:“不曾见过。”

  “当真?”

  范君平挑眉反问:“贺七娘子疑我骗你不成?”

  贺令姜呵呵一笑:“自然是……怀疑了。”

  范君平的脸刷地一下便拉了下来:“贺七娘子这是何意?”

  贺令姜似乎不觉其怒意,一脸无谓地将缀翅重新收入袖中:“当日范庶常高中探花郎跨马游街,可谓是风光无限。那掷花投绢的娘子们,也不在少数。”

  “可我瞧着,范庶常对众人的追捧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啊……”

  “尤其是那小娘子的花绢掉到你身上时,你恨不得立时将东西都拂了去呢?”

  范君平冷哼一声:“这有何怪?我与亡妻情谊深厚,对着旁的小娘子自然避之不及。”

  贺令姜微微颔首:“说的有理。只是……小娘子的花绢恰巧落入你怀中时,你身上传出的那份异样却瞒不得人呀……”

  即便离得略有些距离,可旁人不知,她焉能毫无所觉?

  范君平心中猛跳,面上却仍旧一副冷淡模样:“什么异样?不过是我受不得那些小娘子的热情,拂衣的动作有些大罢了。”

  “是吗?”贺令姜挑眉,“可在我看来,当日范庶常轻拍胸前衣襟的模样,倒是温柔得很,反倒像是在安抚什么人似的……”

  “还有你身上那股气息虽则微弱,可是与这缀翅上残留的气息很是相似呢……”

  “呵。”范君平冷笑一声,“贺七娘子办案,便是这般天马行空地猜想的么?怨不得那神宫之案,不缘司查了许久,还未全数剿灭了去。”

  他索性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:“贺七娘子可曾见着有什么东西了?你若是不信,便自在我府中搜查便是。”

  贺令姜见他此举,却不羞恼:“搜查倒不必着急。有范庶常在此,到底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,咱们试一试不是便知了?”

  她语调微扬,声音温柔,然而手下动作却隐含肃杀之气,三指一扣便紧紧掐住了范君平的脖颈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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