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恋爱商谈
咔。
笔尖的滚珠混着墨迹脱落，在草稿纸上留下斑驳痕迹。
“哎哎！小雪，笔漏墨了！”
“嗯。”
雪之下雪乃迅速抽出几张卫生纸，取出漏墨的笔芯包裹起来丢掉：“一根质量不太好的笔芯，很正常。别走神，继续读下一题。”
“唔……”由比滨结衣艰难地看着题目，眼神飘忽不定，意识在玄妙大道间逐渐崩溃，“公式……公式……小雪，这道题要用哪个公式啊？好难，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。”
“解题要从这里开始，最初的思考如果都偏离方向，自然无法取得进展。”
学神慈悲地指点迷津，讲述大道：“解题是一种运用的过程，你要学会在理解全局的基础上，寻找到问题所指向的那一点，再从那一点按图索骥，如此才能得到答案。”
“哦哦——原来是这样啊！”
由比滨结衣艰难奋战，勉强击破了眼前的难题。
“很好，只要找对方向，剩下的都是水滴石穿——现在来看下一题……”
“小、小雪，休息一下吧？我脑子真的感觉一片空白了……”
“若是感到痛苦和茫然，越要竭力地思考。我会负责做好鞭策工作，哪怕大脑一片空白，也能拧出一些思考。”
“拧、拧？！”
由比滨结衣震惊后仰，感觉小雪露出了恶魔的一面。
雪之下雪乃淡定地点点试卷：“继续，还有五道大题。”
“不、不行了！小雪说慢点，塞不进去知识点了，脑子里榨不出东西，咕……感觉脑子要坏掉……”
“这种阅读题，先仔细读一遍文章，再通过问题揣摩出题人的意图。是脑子要转两次弯，第一次记住文章讲了什么，第二次记住问题是什么，再把问题带回文章里得到答案。”
“唔——！”
“那么，你理解出题人问题的意思了吗？”
“……出题人想让我死？”
“有心情说俏皮话，说明你还有余力。”
一方使劲儿拧，一方使劲儿被拧，学习过程堪称相互折磨。
由比滨结衣软趴趴地靠在沙发上，理性被强行灌输的知识蒸发，灵魂在恶魔挤压下脱水干瘪，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神游天外的玄妙状态。
自己的暗示，由比滨似乎并没有听懂。
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，起身泡了壶红茶，拿出提前做好的点心。由比滨结衣勉强在美味的吸引下回过神，咔嚓咔嚓吃了几块饼干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：“活过来了……”
“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肆意发散，沉迷于‘创新’的情绪，按部就班做出合格的点心并不难。”雪之下雪乃端着红茶喝了口，稍稍眯眼让大脑散热一下，“学习也好，做事也好，冷静很重要。”
“呃……”
由比滨结衣咕噜了几口红茶，后知后觉地试探道：“小雪……你说的冷静，究竟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……你是想我说得比较直白一点吗？”
“当然啦。”由比滨结衣咕哝道，“虽然我不怎么在意啦，但有的时候就听不懂，可能会误会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稍微思索，点头道：“你先把嘴里的茶都咽下去。”
“咕噜。”
由比滨结衣吞咽一下，咂咂嘴说道：“嗯，好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很在意比企谷君？”
“咳咳——！那、那种事情……”
由比滨结衣不禁手舞足蹈起来，咕哝含糊的话语里一时听不出否定，听不出肯定，亦或只是想要把这个问题给带过，而不是拿到台面上与别人讨论。
“我的意思就是，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，就一定要冷静。”雪之下雪乃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，“冷静、思考，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……否则就会是由比滨的失败甜点。”
由比滨结衣勉强镇定下来，拿起饼干吃了一口，小声说道：“小雪……喜欢某种东西的时候，真的可以冷静吗？总感觉是自相矛盾吧。”
“或许感情本就是矛盾。”
雪之下雪乃放下茶杯，说道：“由比滨，思考什么是孤独。尽力冷静，抛开好恶，放下轻率，以解题般的注意力，以得到答案的方向，认真地思考。”
孤独？由比滨结衣有些疑惑，这是说小企？
“好了，继续学习，你还有两张试卷。”
“小雪老师，能延长中场休息时间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哈……唔……哈……”
丰滨和花抬手遮了下太阳，喘了几口气，问道：“还得走多远啊？”
“马上就到啦。”“这句话你已经十分钟前说过了！”
丰滨和花有点恼怒，望望周围的山道，几乎看不到其他人，大自然元素格外充沛的环境。从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陌生，让她不由有些发憷，嘀咕道：“乡下的路也太难走了吧，一个人都看不到……”
白影摆手道：“放心，不会把你论斤卖的。”
“是呢。”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说道，“我们都是论个算钱。”
“你们两个还得意了是吧！”丰滨和花一肚子火气，“混蛋！”
“这里四下无人，孤男二女，没有警察，没有监控——”白影描述了一下周遭环境，感慨道，“是个好地方。”
雪之下阳乃点头道：“确实是个好地方。”
丰滨和花战略性撤退，她含糊地碎碎念几句，忍不住叹道：“我平时经常练舞啊……才走这么一会儿，怎么就这么累……我有点饿了，午饭都还没吃……”
“乡下这种地势不平的路，对没怎么走过的人来说，当然会很费力气。”雪之下阳乃背着吉他，依旧显得游刃有余，“练舞更多是锻炼柔韧性和体能，爬坡靠的是力气。午饭就等到了剧组再说吧。”
丰滨和花想到对方只用一只手，就牢牢箍住自己双手的场景，不由腹诽：真是个怪力女。
嗯？丰滨和花忽然感觉大腿有点痒，低头一看，下意识一巴掌拍在腿上，啪的清脆一声在周围荡开。
“为什么白天也会有蚊子啊？！”
少女忍不住发出呐喊，嫌弃地看着手掌上的小黑点。
“你假定死者是蚊子，这可不对。乡下什么都缺，就是不缺各种你认都认不出的虫子。”白影摇头说道，“就你这热裤短袖的清凉打扮，跑到阵出来那不就是给虫子加餐吗？”
丰滨和花后知后觉，发现白影和雪之下阳乃虽然都穿得薄，但都是那种长袖长裤，就自己傻乎乎地露胳膊露腿，突出一个不谋先动。
“啊啊！烦死了！”
城生城长的少女无法接受。
“哎呀，真的马上就到了。勇者plus就在前面，加油啊！”
“可恶！”
丰滨和花重新振作起来，气鼓鼓地说道：“为什么姐姐会和你这种家伙在一起啊！”
“在一起？”雪之下阳乃玩味地说道，“混球是转性了？但我还真想不出你和谁在一起的场面呢。”
“在一起是什么意思？”白影迷惑道，“我们此时不就在一起吗？”
丰滨和花咬牙切齿道：“你这混蛋不就是和姐姐——”
“你这家伙怎么配得上姐姐！简直不可理喻！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混蛋的！我一定要在姐姐面前狠狠告你一状！”
丰滨和花愣住，脑子里噼里啪啦地蹿过一道道闪电，视野里是少年故作少女姿态，指天跺脚地发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语。真正令她有一种天旋地转之感，那让思考都宕机的地方，是承载着一句句话语的声音。
那是自己的声音！！
作为偶像，练习唱歌时，肯定会仔细听自己的歌声，寻找缺点和问题，这怎么可能认不出来！
丰滨和花的手有点哆嗦地摸出手机，想点出那个音频，反应过来正主就在自己面前，结巴道：“你、你……你那个音频……”
雪之下阳乃摇摇头：“不出所料。小妹妹，在和混球打交道的时候，得当心他用矫饰过的声音来骗人。”
“咳咳，这怎么能叫骗呢？不信你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看看，我说过自己和勇者plus有什么关系吗？”白影咳嗽一声，声音变得清澈温和，“和花，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哟。”
来自姐姐声音的认可和夸奖——但却是这个混蛋说出来的！
心情是一起一落再混乱运动的弹力球，将脑袋里某根弦给拉得嘎嘣一声断裂。
“混蛋！西内！！！”
丰滨和花撒腿冲向前方，浑身上下充斥着强烈杀意，然而白影已经抢先一步撒腿就跑。一追一逃的两人很快朝前方而去。
雪之下阳乃表情微妙地估算了一下，这个地方距离拍戏的废弃学校，已经非常近了。
小妹妹这气急败坏地追过去，回过神来怕是已经掉坑里。
“当你发现自己被混球耍了的时候，一定要警惕他是不是要顺势再耍你一次……”
雪之下阳乃总结了一下白影行为学，背着吉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赶路，神态伴随着思索，逐渐变得平淡和安静。刚才听到小妹妹的误解，自己没什么感觉。
因为下意识断定又是个被混球耍了的，或者觉得混球不可能有和谁在一起？
想不通。还有和混球说话交流的时候，自己是自然地笑了……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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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尖的滚珠混着墨迹脱落，在草稿纸上留下斑驳痕迹。
“哎哎！小雪，笔漏墨了！”
“嗯。”
雪之下雪乃迅速抽出几张卫生纸，取出漏墨的笔芯包裹起来丢掉：“一根质量不太好的笔芯，很正常。别走神，继续读下一题。”
“唔……”由比滨结衣艰难地看着题目，眼神飘忽不定，意识在玄妙大道间逐渐崩溃，“公式……公式……小雪，这道题要用哪个公式啊？好难，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。”
“解题要从这里开始，最初的思考如果都偏离方向，自然无法取得进展。”
学神慈悲地指点迷津，讲述大道：“解题是一种运用的过程，你要学会在理解全局的基础上，寻找到问题所指向的那一点，再从那一点按图索骥，如此才能得到答案。”
“哦哦——原来是这样啊！”
由比滨结衣艰难奋战，勉强击破了眼前的难题。
“很好，只要找对方向，剩下的都是水滴石穿——现在来看下一题……”
“小、小雪，休息一下吧？我脑子真的感觉一片空白了……”
“若是感到痛苦和茫然，越要竭力地思考。我会负责做好鞭策工作，哪怕大脑一片空白，也能拧出一些思考。”
“拧、拧？！”
由比滨结衣震惊后仰，感觉小雪露出了恶魔的一面。
雪之下雪乃淡定地点点试卷：“继续，还有五道大题。”
“不、不行了！小雪说慢点，塞不进去知识点了，脑子里榨不出东西，咕……感觉脑子要坏掉……”
“这种阅读题，先仔细读一遍文章，再通过问题揣摩出题人的意图。是脑子要转两次弯，第一次记住文章讲了什么，第二次记住问题是什么，再把问题带回文章里得到答案。”
“唔——！”
“那么，你理解出题人问题的意思了吗？”
“……出题人想让我死？”
“有心情说俏皮话，说明你还有余力。”
一方使劲儿拧，一方使劲儿被拧，学习过程堪称相互折磨。
由比滨结衣软趴趴地靠在沙发上，理性被强行灌输的知识蒸发，灵魂在恶魔挤压下脱水干瘪，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神游天外的玄妙状态。
自己的暗示，由比滨似乎并没有听懂。
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，起身泡了壶红茶，拿出提前做好的点心。由比滨结衣勉强在美味的吸引下回过神，咔嚓咔嚓吃了几块饼干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：“活过来了……”
“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肆意发散，沉迷于‘创新’的情绪，按部就班做出合格的点心并不难。”雪之下雪乃端着红茶喝了口，稍稍眯眼让大脑散热一下，“学习也好，做事也好，冷静很重要。”
“呃……”
由比滨结衣咕噜了几口红茶，后知后觉地试探道：“小雪……你说的冷静，究竟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……你是想我说得比较直白一点吗？”
“当然啦。”由比滨结衣咕哝道，“虽然我不怎么在意啦，但有的时候就听不懂，可能会误会……”
雪之下雪乃稍微思索，点头道：“你先把嘴里的茶都咽下去。”
“咕噜。”
由比滨结衣吞咽一下，咂咂嘴说道：“嗯，好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很在意比企谷君？”
“咳咳——！那、那种事情……”
由比滨结衣不禁手舞足蹈起来，咕哝含糊的话语里一时听不出否定，听不出肯定，亦或只是想要把这个问题给带过，而不是拿到台面上与别人讨论。
“我的意思就是，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，就一定要冷静。”雪之下雪乃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，“冷静、思考，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……否则就会是由比滨的失败甜点。”
由比滨结衣勉强镇定下来，拿起饼干吃了一口，小声说道：“小雪……喜欢某种东西的时候，真的可以冷静吗？总感觉是自相矛盾吧。”
“或许感情本就是矛盾。”
雪之下雪乃放下茶杯，说道：“由比滨，思考什么是孤独。尽力冷静，抛开好恶，放下轻率，以解题般的注意力，以得到答案的方向，认真地思考。”
孤独？由比滨结衣有些疑惑，这是说小企？
“好了，继续学习，你还有两张试卷。”
“小雪老师，能延长中场休息时间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哈……唔……哈……”
丰滨和花抬手遮了下太阳，喘了几口气，问道：“还得走多远啊？”
“马上就到啦。”“这句话你已经十分钟前说过了！”
丰滨和花有点恼怒，望望周围的山道，几乎看不到其他人，大自然元素格外充沛的环境。从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陌生，让她不由有些发憷，嘀咕道：“乡下的路也太难走了吧，一个人都看不到……”
白影摆手道：“放心，不会把你论斤卖的。”
“是呢。”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说道，“我们都是论个算钱。”
“你们两个还得意了是吧！”丰滨和花一肚子火气，“混蛋！”
“这里四下无人，孤男二女，没有警察，没有监控——”白影描述了一下周遭环境，感慨道，“是个好地方。”
雪之下阳乃点头道：“确实是个好地方。”
丰滨和花战略性撤退，她含糊地碎碎念几句，忍不住叹道：“我平时经常练舞啊……才走这么一会儿，怎么就这么累……我有点饿了，午饭都还没吃……”
“乡下这种地势不平的路，对没怎么走过的人来说，当然会很费力气。”雪之下阳乃背着吉他，依旧显得游刃有余，“练舞更多是锻炼柔韧性和体能，爬坡靠的是力气。午饭就等到了剧组再说吧。”
丰滨和花想到对方只用一只手，就牢牢箍住自己双手的场景，不由腹诽：真是个怪力女。
嗯？丰滨和花忽然感觉大腿有点痒，低头一看，下意识一巴掌拍在腿上，啪的清脆一声在周围荡开。
“为什么白天也会有蚊子啊？！”
少女忍不住发出呐喊，嫌弃地看着手掌上的小黑点。
“你假定死者是蚊子，这可不对。乡下什么都缺，就是不缺各种你认都认不出的虫子。”白影摇头说道，“就你这热裤短袖的清凉打扮，跑到阵出来那不就是给虫子加餐吗？”
丰滨和花后知后觉，发现白影和雪之下阳乃虽然都穿得薄，但都是那种长袖长裤，就自己傻乎乎地露胳膊露腿，突出一个不谋先动。
“啊啊！烦死了！”
城生城长的少女无法接受。
“哎呀，真的马上就到了。勇者plus就在前面，加油啊！”
“可恶！”
丰滨和花重新振作起来，气鼓鼓地说道：“为什么姐姐会和你这种家伙在一起啊！”
“在一起？”雪之下阳乃玩味地说道，“混球是转性了？但我还真想不出你和谁在一起的场面呢。”
“在一起是什么意思？”白影迷惑道，“我们此时不就在一起吗？”
丰滨和花咬牙切齿道：“你这混蛋不就是和姐姐——”
“你这家伙怎么配得上姐姐！简直不可理喻！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混蛋的！我一定要在姐姐面前狠狠告你一状！”
丰滨和花愣住，脑子里噼里啪啦地蹿过一道道闪电，视野里是少年故作少女姿态，指天跺脚地发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语。真正令她有一种天旋地转之感，那让思考都宕机的地方，是承载着一句句话语的声音。
那是自己的声音！！
作为偶像，练习唱歌时，肯定会仔细听自己的歌声，寻找缺点和问题，这怎么可能认不出来！
丰滨和花的手有点哆嗦地摸出手机，想点出那个音频，反应过来正主就在自己面前，结巴道：“你、你……你那个音频……”
雪之下阳乃摇摇头：“不出所料。小妹妹，在和混球打交道的时候，得当心他用矫饰过的声音来骗人。”
“咳咳，这怎么能叫骗呢？不信你把聊天记录翻出来看看，我说过自己和勇者plus有什么关系吗？”白影咳嗽一声，声音变得清澈温和，“和花，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哟。”
来自姐姐声音的认可和夸奖——但却是这个混蛋说出来的！
心情是一起一落再混乱运动的弹力球，将脑袋里某根弦给拉得嘎嘣一声断裂。
“混蛋！西内！！！”
丰滨和花撒腿冲向前方，浑身上下充斥着强烈杀意，然而白影已经抢先一步撒腿就跑。一追一逃的两人很快朝前方而去。
雪之下阳乃表情微妙地估算了一下，这个地方距离拍戏的废弃学校，已经非常近了。
小妹妹这气急败坏地追过去，回过神来怕是已经掉坑里。
“当你发现自己被混球耍了的时候，一定要警惕他是不是要顺势再耍你一次……”
雪之下阳乃总结了一下白影行为学，背着吉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赶路，神态伴随着思索，逐渐变得平淡和安静。刚才听到小妹妹的误解，自己没什么感觉。
因为下意识断定又是个被混球耍了的，或者觉得混球不可能有和谁在一起？
想不通。还有和混球说话交流的时候，自己是自然地笑了……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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