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章 喜欢_不平静的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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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白老弟以前?虽然刚遇见的时候是个小学生,但真是智勇双全!我俩一起勇斗人贩子,杀了个七进七出——!现在这一转眼好几年过去,白老弟依旧风采不减当年,无论做什么都信手拈来。昨天我看那个又改了一遍的剧本,好多内容都是写到我心坎里去了!”

  关谷纯挂着黑眼圈,招待上门的侄女千反田爱瑠和雪之下雪乃,听闻是有关于白影的事情,他当即开始进行白吹。

  千反田爱瑠担心道:“舅舅,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?”

  关谷纯满脸仙气地说道:“昨天来了些灵感,整宿都在弄下本书的大纲和框架,有点睡眠不足,待会儿补回来就行。这种事情很正常,不用大惊小怪。”

  “作家的生态真是奇妙……”雪之下雪乃想想说道,“白君平时的作息好像很健康……吧?至少看起来非常健康。”

  依稀记得同居时,那家伙胡扯什么一天睡四小时足矣。有可能白君就是身体很好,睡眠质量特别高。

  关谷纯:“那毕竟是白老弟。以白老弟的格调,创作之事,易如反掌。此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就说进度稳中带好,最后直接弄出了一个相当优秀的剧本,只能说不愧是白老弟。”

  回想一下白君最近这段时间的创作经历……易如反掌没看出来,自我拉扯相当严重。

  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怕是找错了对象,这位关谷先生的白君滤镜实在过于厚重:“关谷先生,我想知道的是白君以前具体的情况。”

  “以前?具体?”关谷纯疑惑道,“具体就是白老弟从人贩子手里把我救下,我再通过大使馆回到日本,嗯……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。后来无非是我出国去找过几次白老弟,想要正式道谢,但没有找到人。再后来就是这阵子,侄女偶遇了白老弟。”

  雪之下雪乃不由微微皱眉,有些心烦。

  千反田爱瑠推测道:“雪之下同学是想知道白叔小时候的事情?”

  “他小时候的事情我知道不少……”

  雪之下雪乃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,说道:“准确来说,我想知道为什么白君会接受剧本的编写修改工作。”

  关谷纯茫然道:“啊?”

  千反田爱瑠奇怪道:“这不是应该问白叔吗?”

  “正面问的话,很容易被糊弄过去和被耍一通。”

  昨天那惊魂未定,险些被爆破的场面在脑海挥之不去,雪之下雪乃沉吟道:“关谷先生觉得为什么白君会帮你?”

  “啊?”关谷纯更加茫然,“当时我们随口闲聊几句,白老弟看剧本改了几段内容,问他要不要试试,白老弟就上手试试了啊……嗯?为什么呢?我忽然也想知道答案。”

  三人面面相觑。

  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找了个错误的方向。

  仔细看看这位体态略显圆润,由于长期室内工作,显得精神不佳的中年人……真是认知里那个高中背锅退学,出国逃离环境却遇到更险恶状况,连续被拐的年轻人?

  乍看就是个平平无奇,担忧思路和烦恼工作,逐渐发福的成年人,与那波澜壮阔的人生搭不上边。偏偏这又是真实的事情。

  雪之下雪乃忽然问道:“关谷先生后来为什么会选择写作?”

  “为什么写作?”关谷纯回忆道,“回国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里,抱着一种自己受够苦难,就该躺下享受,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,每天吃吃喝喝到处闲逛……事实上是爱瑠偶然间一句话点醒了我。”

  千反田爱瑠挠头回忆:“嗯?有吗?”

  “哈哈,对爱瑠来说可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,对我来说不一样。”

  关谷纯轻声笑道:“你一定要变得坚强,如果你软弱,有朝一日会连哀嚎都无法发出……”

  千反田爱瑠奇怪道:“这句话是小时候舅舅对我说的啊。”

  “嗯?有吗?我原来还说过这么有深度的话吗?”

  关谷纯努力回忆了一下:“是我被开除后,格外颓丧的那阵子?好像是和你说了什么……总之就是那句话,让我觉得一定要表达些什么,而其中能做到的就是写作——我要将迟来的哀嚎声,对这个世界吼出来。”

  “我不想沉默无言,哪怕只有自己能听到,也要把这声哀嚎吼给自己听。”

  关谷纯总结道:“写作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,就是赋予了我意义……没错,写作是表达自我,倾诉自我的过程,这是最重要的。”

  写作……创作……白君的表演和艺术……自我……

  “或许我有些明白了吧。”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道,“白君这次或许是想当一回扩音器。”

  那个尽情讴歌和表达着自我,格外不着调、格外没分寸又格外好心的傲娇。

  千反田爱瑠和雪之下雪乃告辞离去。

  “中午就要坐车回千叶了啊。”千反田爱瑠有些意犹未尽地感慨一句,旋即好奇道,“雪之下同学,你打听白叔的事情做什么?”

  “为什么呢?”

  雪之下雪乃轻声道:“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”

  想知道答案,却连问题都摸不准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“爸!增加投资,我这次要全力以赴……家业就算了……我做得来是做得来,但还有空闭关思考吗?……总之这一波我要竭尽全力、不!是用出更高的力气!所以投资多来点……军令状?我不立……正因为梦想如此宝贵,我才不会将它当赌注……你不给我就去找妈!大不了听她催婚,我爷俩送双杀!”

  冲田正挂着黑眼圈,同资方进行着索要投资、推脱条件、相互威慑、同归于尽一系列表情语气变化。

  白影评价,影帝之姿。

  不愧是走魔道的同行。靠着培养起来的老手下,以人力硬生生把自己关小黑屋,勉强度过了心魔劫,着实狠人。

  作为编剧工作已经结束,只需混个小配角就完事溜号的片场闲人,白影怡然自得地放上小桌子,铺上一层纸。

  樱岛麻衣刚被指指点点了一番,正在琢磨修改后剧本的台词和人物,见状瞬间明白了一切,笑吟吟地问道:“白先生这是在做什么?”

  “当然是修学旅行报告,不写作业的学生还能叫学生?”

  白影笑眯眯地观察樱岛麻衣,随口说道:“我要以老师在修学旅行中的表现为题,描写成年人工作和娱乐对精神状态的影响和感悟……”

  樱岛麻衣愣了一下,不是说要写批判偶像之类的东西吗?莫非黑粉君是早上起来刷新一下脑子,忽然改变了想法?

  圈内人士、樱岛麻衣的失败写真照、数次以大权压我后,心情+1、昨天剧场拿手机、今天被我诈出的意外感……

  好哇!果然是你!想当兔女郎!

  区区早晚必被架空的汉献帝,竟还藏了这一手血带诏,还兼修了双面人和卧底职业!

  白影瞬间明白一切,自然地改口道:“想想可能会被平冢老师铁拳制裁,所以还是换个主题吧。我想批判一下‘偶像’的成分和由此引发的各种现象问题。什么虚造人设,什么人设崩塌,什么光鲜外衣下的黑暗……”

  呵,图穷匕见了吧?黑粉君。

  樱岛麻衣点头道:“确实挺乱的,尤其是现在有不少狂热粉丝。白先生对这些状况很不满吗?”

  “我针对的只是偶像概念,绝非樱岛小姐本人,还请不要误会。”

  “当然不会,我也对偶像概念颇为不满,说不定还能给白先生谈点亲身感想——例如总是会引来一些无端的非议和指责,不能争辩回去,也不能解决问题,要么沉默,要么认错。”

  “黑粉有99%错误,偶像就没有1%的错吗?”

  “偶像会承担经济上的物质损失,精神上的压力消磨,黑粉会付出什么代价?”

  “那么可以得出偶像和转变的黑粉,两者都是渣渣的结论。”

  “或许吧。”

  樱岛麻衣心情不错,忽然想起件事:“白先生,今天好像是你们修学旅行回去的日子吧?”

  “那位魔道导演给我请了假,要我拍完戏份再回去。”

  就这么回去,那不就是被耍了吗?我一定要耍回来!

  白影露出帅气的微笑。

  黑粉君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?

  樱岛麻衣礼貌地微笑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“雪乃,阳乃,爸爸开车带你们回家。”

  雪之下父亲热情相邀。

  “不去,我坐电车。”

  雪之下雪乃当即拒绝。

  噗!

  雪之下阳乃笑呵呵地说道:“我还是和雪乃酱一起吧,到东京直接下车回学校。请假这么多天有不少学业要补。”

  噗!

  好在大女神还是愿意坐自己的车。

  雪之下父亲和雪之下母亲开车离开。

  学生们意犹未尽地坐着公交车前往神山市,对于这场修学旅行格外满意,内容超级丰富,唯一的遗憾就是马上要结束了。

  但是没有关系!修学旅行结束刚好接上周六周日的双休……

  “各位同学,请记住周一要交修学旅行报告,不得少于三千字。”

  “老师——不要提起这么残忍的事情啊!”

  “呵!你们那点心思,我这个老师还能不知道?都给我收收心,周一我要看到所有人把修学旅行报告交上来!”

  平冢静捏捏拳头,笑吟吟地说道:“要是谁给我来一句‘我写了但忘了带’,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帮你取来!”

  这种事情与我无关,只是怎么没有看到白君?

  雪之下雪乃有点疑惑,莫非是在其他巴士上,是倒霉的比企谷君被缠上了,还是折木同学被盯上了?

  等到随着人潮登上电车,雪之下雪乃还是没能找到那个身影。

  这时候也不好离开座位到处跑……

  电车行驶到东京附近,雪之下阳乃笑呵呵地大声招呼一下妹妹,旋即下车准备返校,回去补自己落下的课业。

  电车行驶到千叶县。

  由比滨结衣轻轻推了一下雪之下雪乃:“小雪、到站了,要下车了。”

  “嗯……嗯?”

  雪之下雪乃睁开眼睛,下意识望了眼诸多学生离座后,显得拥挤了几分的车厢过道,并没有在其中看到本应存在感很强的某个人。

  下了电车,来到车站外面。

  雪之下雪乃停住脚步等待,顺便和其他人告别。

  “小雪!周一学校见!”

  “雪之下,回见……小町,哥哥我回来啦……”

  “雪之下同学,我们先走了,回见。”

  “哈……回见。”

  一百个人、十个人、一个人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在车站外等待。等到人流渐渐稀疏,心情从疑惑再到警惕。如果有不太正常的状况出现,那说明白君在给自己下套!

  “雪之下。”

  监督所有学生都下了车,并且没有少人,平冢静最后下车来到车站外,一眼就望到了杵在那里的雪之下雪乃,她低头将一根烟叼在嘴上,迈步走过去说道:“你这是在等白影那小子?”雪之下雪乃一怔,隐约从这句话里品味出点什么:“……平冢老师,知道点什么?”

  “不就是你将家里客房租给那小子吗?”

  平冢静随口说道:“不用等那小子,他暂时请假要留在阵出拍电影,得迟一阵子才会回学校。”

  第一个炸弹的余波还没消化干净,第二个炸弹忽然又丢了下来——白君暂时要留在阵出拍戏?他不是只有编剧工作吗?对了……之前大堂聊天的时候,白君和导演电话的那几句话,确实在说他有什么角色要演。

  “啊、好的。”

  雪之下雪乃低头应了一声,挎着背包转身离开。

  很正常的事情吧,是自己没注意到?我为什么没注意到?平冢老师好像知道自己在和白君同居?为什么会知道?白君留在阵出真是简单地拍电影吗?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……不对,白君有提前要和自己说的理由吗?自己有要白君提前说明的理由吗?我的逻辑呢?要不要给白君打个电话确认一下?但我为什么要确认?确认之后呢?又能怎么样?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毫无意义的想法?

  我在思考一些混乱与冲动杂糅的事物,偏偏强迫自己要不乐意地冷静审视。

  “嘶……”

  平冢静不由皱眉,凝望雪之下雪乃走远的背影,她张口吐出一口烟雾,本来只是试着让雪之下走出困着她自己的内心笼子,那小子却做得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刻……结果是好是坏呢?

  嗯?再坏不过失恋,我操心学生的恋爱问题干什么?

  一定都是作业太少闲出来的!

  没有经历过失败恋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!

  可恶!这种酸酸甜甜不自知的感觉,忽然心口好痛!

  “爆炸吧!现充!”

  今晚痛痛快快地喝酒吃烤串吧!

  耶!单身万岁!

  ……

  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逃跑似的回到了公寓,乘着电梯上楼,动作有点急切地开门。

  “我回来……”

  空荡荡的屋子,回荡着空荡荡的声音。

 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拉上门,将单肩包放到沙发上,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坐着。

  感觉不舒服,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因为什么不舒服。

  这两三天里总是若隐若现的混乱情绪,雨后春草般迅速野蛮生长,蔓延心脏,覆盖肢体,堵住喉咙,扰乱思绪,以至于发呆都如此安逸,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无悲喜。

  “呼……”

  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,轻轻呼出一口气,勉强冷静了一些。

  等等!knight还没从寄养的宠物店带回来!

 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。

  雪之下雪乃连忙拿起钥匙,换上鞋重新出门,从附近的宠物店将knight接了回来。

  “喵~喵~”

  knight显然很是怀念宠物店的温柔大姐姐。

  雪之下雪乃默默点点点小猫的额头,感觉自己不是接回了自己的猫,而是绑架了别人的猫。

  knight这个名字,果然是取错了吧?

  knight奶喵一声:“喵呜~”

  “喵呜……”

  考虑到刚养没多久,就得修学旅行一周,小猫不太记得主人也很正常,是自己太严格了。

  抱着小猫重新回到家中,看着小猫在地上跑来跑去,似乎在重新认地方,钻了一下猫屋,蹲猫砂上试试触感,带起小小的热闹。家里刚才那种令人窒息,让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安静都消散些许。

  白君只是稍微在外停留一阵子,总会回来的,哪怕要搬到新的屋子,也得收拾东西吧……

  等等!

  雪之下雪乃忽然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预感。她快步穿过走廊,做出以往不会做的失礼行为,伸手推开租给白影的那一间客房。

  夕阳的光芒淌过玻璃,积存于房间中流转。

  铺好的床单,轻薄的被子,没有任何东西的书桌收纳着椅子。房间中的景色,宛如被夕阳凝固的琥珀,宁静而唯美的剪影,意味着窒息的压抑。

  雪之下雪乃快步来到书桌边,伸手拿起上面的钥匙和一枚很贴纸。贴纸是正在咧嘴大笑的q版白影,为了体现魔王的设定,还给q版人物加上了一对小犄角和几条暗红面纹。

  白君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伸手打开衣柜,里面干净得如同月光族的钱包。

  你这家伙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仔细观察,审视,寻找,不甘心地承认。这间屋子里除了这枚象征委托完成的贴纸,没有任何与白影相关的因素。恐怕从修学旅行开始的时候,他就已经将行李打包一起带走,不辞而别。

  没有留给自己对话的机会,就这么突然地消失在周围。

  讨厌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呆愣了几秒,迅速迈步离开房间,来到厨房打开冰箱。

  没有猪腰子、猪大肠、鸭血一类让自己闻之色变的食材,连那几瓶据说是家乡特制豆瓣酱、老干妈、豆腐乳的东西都消失不见。从此厨房里似乎再也不会响起打仗般的吵闹声,不会飘出把自己呛得连声吐槽的气味,清淡又安静。

  好讨厌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抬手摁着额角,迈步走出厨房间,客厅里的knight发出一声喵叫。

  是啊,也没有那个会和knight‘战斗’的狗叫声,没有自己被惹恼后宣布派出knight助战的对象。明明比起以前的日子,屋子里已经多了一只猫,但一个人就这么简单进来又离开,便让屋子冷清好多。

  真是讨厌……

  雪之下雪乃伸手抱起小猫咪,揉着小猫咪的脑袋,感觉心中莫名的沮丧,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发神经……明明是很普通,很寻常,有理有据,逻辑清晰的事情,为什么我在做出一些自己都搞不懂意义的行为?

  既然搞不懂意义,我又为什么要做?

  简直有种是不是患上白菌综合征的疑惑。

  雪之下雪乃抱着小猫咪,下意识来到客房门口,她迈步走进去,有些脱力地坐在床边,随后躺了下来,双手将knight举高高。

  “喵呜~”

  “他是在表演鹤的报恩吗?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离开,完全就是一出拙劣的表演。”

  “喵呜~”

  “knight伤心吗?以后不能追着他满屋子乱窜。”

  “喵呜~”

  “只是喵喵叫啊你……”

  雪之下雪乃看着小猫咪明亮的眼眸,呢喃道:“只是很正常地去拍戏,稍微离开学校几天而已,也只是很正常地不辞而别,过阵子在学校还能遇见……我究竟在烦躁什么?混乱什么?knight知道吗?”

  “喵呜~”

  “啊……对啊,从故乡到猩红剧团,从猩红剧团到总武高……他是能做出来的吧。你以为只是短暂离别,却有可能像关谷先生那样,阔别数年都找不到他的音信。若非命运偶然的牵线,重逢就是无期之约。”

  “可以是心血来潮,可以是突发奇想,他就是这样会突然不见的人吧……他可以帮关谷先生,可以帮我,可以帮任何人,胡闹一通就突然消失。真是……真是讨厌……”

  “喵呜~”

  心中迷雾在激烈的混乱中,反而逐渐被扯开,清晰起来。

  若是从此以后,我们再也没有联系,毫不相干。我已经得到勇气,坚定信念,认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,战无不胜,但好像无法战胜那种光景——厨房里没有也可能再也没有吵闹的锅碗瓢盆和呛人的辛辣刺鼻。路过房间时再也听不到隐隐约约的键盘响声,偏控制不住地瞥一眼其中寂静。无需在意浴室会传来的洗澡声。客厅没有和knight战斗的打闹声和狗叫。

  安静、干净、沉默和孤独。曾经习以为常的一切忽然沉重,压碎心中繁杂的思绪,让联想和思考孕育的悲伤如此小题大做,如洪水般在心中肆意奔涌。

  “knight,你眼里怎么在冒泪花……”

  “不是你啊,是你眼里的我在哭吗?”

  “喵呜~”

  “没关系,这不是伤心和难过。”

  少女轻轻起身,额头抵住猫咪的额头,闭上眼睛将冲开迷惘的悲伤挤压,化作积在眼角的泪珠,滚过脸颊,越滚越小。

  “喜欢……”

  似是不自觉的呢喃,在房间里轻轻回荡。

  若非喜欢,虚无缥缈的伤悲,为何能凝成泪水?

  “这是喜欢……”

  有些许羞意的轻语,在knight耳边响起。

  这是喜欢,快要把自己绕成一个结,依旧想知道你的一切。

  “就是喜欢。”

  是毫无迷茫的陈述,在悸动的心中萌发。

  就是喜欢,旁人能找到千万条理由,我除这个词外,竟不知用什么代为出口。

  啪嗒。砰。

  客厅忽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。

  雪之下雪乃一怔,有些慌乱,连忙低头用力在被子上把脸滚一圈,抹掉‘罪证’,一边单手抱着小猫咪,一边顺手把有点乱掉的头发捋顺,迈步从客房里走出去。

  然后,看到门口正在换鞋子的父母。

  “父亲?母亲?你们怎么来了?”

  也是,白君把钥匙都还了……

  “哈哈哈!当然是来看看雪乃,顺便一起吃个饭!”雪之下父亲示意一下手中的袋子,“今天可是特地买了好多食材,吃不完也能留在冰箱里……”

  雪之下母亲环视,奇怪道:“白影呢?”

  雪之下雪乃愣住。

  雪之下父亲茫然道:“老婆,你在说什么无关人士的名字?”

  “什么无关人士?”雪之下母亲微微皱眉,“白影不是在和雪乃同居吗?我让你多买点菜,就是想正式答谢一下。”

  雪之下雪乃没绷住,错愕道:“母、母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!”

  雪之下父亲没绷住,震惊道:“啊?我、我为什么不知道?!”

  “你们还不知道?”雪之下母亲愣了下,“第一天的时候,白影就和我说明了事情原委……嗯,在你们同居的第一天,这点我还是要说说。重视朋友,也要考虑周全再行动,哪怕是问问我和你父亲,也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,哪怕你问心无愧,邀请异性同居终归不太妥当。。”

  轰隆!

  雪之下父亲茫然地化作石像,手中提着的袋子啪一下落在地上。

  心腹大患plus——!!!

  轰隆!

  雪之下雪乃僵硬地化作石像,臂弯里的小猫咪跳落地面得到自由。

  白——菌——!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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